可從昨天到現在,這個規矩就已經在一隻貓上連續破了兩次了。她本以為第一次給的那根魚腸,還有這個魚罐頭都會扣在今天自己的夥食上的,可現在她所拿到的,跟其他人的一模一樣。
“謝了……”她夢幻般地答了句,急忙將小魚幹取了出來,生怕下一秒那人就恢複正常了。
自己這般的一驚一乍,自己的貓卻還在理所應當地挑剔。隻見它拿小鼻子輕輕嗅了嗅罐頭,昨天吃過的東西今天就有些膩了,又將興趣投在了自己的餅幹上。
蒂爾都要被它這副“我是主子我先挑”的模樣逗笑了,心甘情願地把餅幹掰碎給它,自己吃了昨晚它剩下的魚罐頭。
簡單地吃完了午飯,還有個短暫的休憩時間。一般這個時間裏大家都是各幹各的,想睡的就眯一會兒,不困的就做自己的事情。
比如溫特沃斯又取出了木頭,低頭雕了起來。
褚蕎吃飽喝足,在周圍空地上翹著尾巴遊逛著,蒂爾見它並不亂跑,也就由著它自己玩兒。
羅博納靠著樹休息,方萊掏出個本子在寫寫畫畫著什麼,溫特沃斯附近幾米她都不敢去,見亞斯趴在地上不知道在搞些什麼,就邁著貓步走了過去。
隻見他正拿著一個小彈弓,用周圍的小石子瞄準往不遠處的一個蛇洞裏打。
弱智。
褚蕎在心裏默默埋汰著,身體卻還是跳到了他的背上,看的津津有味。
感到背上一癢,亞斯回頭看了眼,見是白色的小貓正姿態漂亮地蹲著,臉上頓時露出個傻兮兮的笑容,好像被臨幸般地小聲道:“看著啊,我打的可準了!”
褚蕎高傲地仰起了頭,伸出肉爪,拍了拍他的頭。
好好表演。
亞斯受到了鼓勵,轉回頭來瞄的更賣力了,彈弓“嗖嗖”地一發接著一發。
不知不覺間,原本各幹各的另外幾人,紛紛將目光投在了這一人一貓身上。尤其是把亞斯當成肉墊的某隻貓,看它雪白的尾巴緩緩搖啊搖,好像催眠一樣讓人的心情不由也跟著放鬆了下來。
溫特沃斯手中雕刻的速度慢了一些,餘光不動聲色往那邊瞟著,忽然注意到不對,就見靜悄悄的洞口裏麵“蹭”地竄出了一條碩長的巨蛇,張著血盆大口直奔亞斯而來。
“媽呀——!!”少年頓時嚇的四肢並用爬了起來,頭上的紅毛都豎了起來,他身上的貓簡直跟他同了步,渾身的白毛也炸成一團,“喵——!!”地嚎了出來!
不知為何,溫特沃斯看到這副情景,忽然有些想笑。受到陌生的情緒影響,就連自己身上忽然掛上了什麼東西也沒有第一時間把它扔出去,而是甩出了手中的小刀,從七寸處直接切掉了巨蛇的頭顱。
“媽呀媽呀媽呀……”亞斯連滾帶爬地撲進了離他最近的蒂爾的懷裏,蒂爾使勁扒了半天才把他給推了下去,然後連忙跑到亞特沃斯麵前,從他身上取下了自己的貓。
“抱歉老大!!”她緊緊抱住了貓,低下頭認錯道。
溫特沃斯前一秒還在思考著昨晚方萊是怎麼做的,摸一摸它的頭?還是背?到底怎樣才能讓這毛絨絨的一團上炸起的毛恢複從前的順滑?!
想的正有些暴躁,突然身上的那坨毛就被人抱走了!
這下更加暴躁了!
溫特沃斯冷冷地將目光投向麵前的女人,然後移向了她懷裏的毛團。
蒂爾又不動聲色地將貓往自己衣服裏塞了塞,忍著壓力將頭垂的更低。感覺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終於聽到低沉的聲音道:“都休息好了,那就走吧。”
幾人繼續出發了。溫特沃斯閑閑走在蒂爾的身後,看著一對毛絨絨的耳朵在她的肩頭若隱若現,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絲毫不見縮減的煩躁。
最後得出一個結論:果然這種看著就讓人心煩的東西,還是找機會烤了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