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就不該讓他留在那兒。”她深吸了一口氣,“是我害了他。”
“是殷兄自請留下查探消息,和大人沒有關係。”顧韋瀧道。
牧雪落搖頭,吐出兩個字:“我去。”
“不可!”
“不可!”兩人同時出聲,是烏冬和鄧息。
牧雪落擺手製止住他們的話,揉了揉眉心,“我去告知陛下。”
幾人隻好閉嘴。
皇甫綺羽堅決不同意牧雪落離開,她似乎有預感一樣,無論如何都不答應。
牧雪落拗不過她,隻好暫時說不去。
隻是她心中知道,自己不可不去。
無論是殷尚,抑或淩河沿岸的百姓,都在等著她。
或許,這一去,真是去送命。
但是如果她一條命可以換回這所有一切,她願意。
隻是,沒有再看到靳羲一眼,她不甘。
她告辭皇甫綺羽,回到小院。
本打算休息一下,卻發現窗外停著一直青綠色的鳥兒。
她的心猛地頓住,繼而爆發出狂喜。
她壓抑著動作,怕驚跑了那鳥兒。
從鳥兒的腿上抽出信筒,她能感覺到自己的雙手一直在顫抖。
展開信紙,她的心卻如同墜入了冰窖。
不是靳羲的字跡。
“答應慕容楓。”隻有五個字。
不知為何,她感覺這是昭畫寫的。
她瞳孔收縮,凝視了片刻,突然衝出了房門。
“備馬,去淩河北營。”她對烏冬吩咐。
烏冬尚未恍過神來,幾秒鍾之後才想起要阻止,但牧雪落卻沒讓他開口:“想阻止我,就殺了我。”
烏冬皺眉,卻沒有辦法,隻好一麵通知其他人,一麵給牧雪落打點車馬。
很快,顧韋瀧等人全部趕了來。
“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但是,什麼都不要說。”牧雪落看著幾人,毅然道。
眾人無法相勸,隻好隨行。
一路疾行,剛過一天,就即將離開花都境內。
不過,他們卻在邊境處看到了整齊的軍陣。
烏冬停住車,問牧雪落的意思。
牧雪落想了想:“去問問守軍為何列兵在此。”
還沒等他們過去問,那邊的將領已經親自打馬過來了。
他下馬:“末將盧楨,奉皇命在此等待大人,再護送大人北上。”
牧雪落這才明白,原來是小雨發現自己私自走了。
她看了看顧韋瀧,見他對自己點頭,於是說道:“好,我們走。”
軍隊的軍士全是騎兵,絲毫沒有拖慢行程。
牧雪落心焦,一直在催促著隊伍,最後他們隻用了兩天半的時間就來到了廣闊的淩河北緣。
遠遠能看到對麵軍營中整齊的軍容。
牧雪落想了想,吩咐:“紮營,擂鼓,豎旗。”
震天的軍鼓聲響起,大大的“姚”字旗隨著寒風獵獵作響。
很快,對麵有單人單騎過來。
一個士兵下馬,遞上一封書信。
牧雪落從顧韋瀧手中接過書信,竟是讓她陣前會麵。
她的目光從營帳內每一個人的臉上劃過,看到的都是反對。
她放下書信:“隻是會麵,我就與他談談。”
顧韋瀧皺眉:“大人不能輕身涉險,讓屬下去吧。”
“不行,我們誰都不知道慕容楓現在的狀態,萬一他發起瘋來,炸毀水堤,我們所有人都難免一死。他既然讓我去,我就去。”牧雪落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