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雪落笑著搖頭。
皇甫綺羽咬了咬唇，“雪落，你不能死。我隻有你了。”
牧雪落捏了捏她的手心，“放心吧。”
隻是，她心中也不確定，這一關，究竟要怎麼過。
這一夜，兩方軍營燈火通明，通宵達旦。
慕容楓如約，給了牧雪落一夜的時間。
但是，他明顯已經給夠了。
踩著朝陽，對麵軍營已經有人開始叫陣了。
皇甫綺羽拉著牧雪落的手，咬唇不願她去。
牧雪落用另一隻手輕輕掰開她的手，笑了笑說：“放心吧，我有主意，不會主動去送死的。”
她剛走出大帳，就見到顧韋瀧等在門前。
他今天的神色看起來很不同，似乎決定了什麼。
“我和你一起去。”他很堅決。
牧雪落挑眉，“慕容楓不會同意我帶人過去的。”
“那你怎麼辦？”顧韋瀧突然將牧雪落往一旁拉去，直到遠離了守衛，他才露出痛苦的神色，“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去送死。”
牧雪落垂下眼，她心中也知道，如果她當真一個人前去，最好的結果是以死換得慕容楓憤怒平息，那些壞的結果，她不願意去想。
此時此刻，她的頭腦並不清晰。
她始終覺得靳羲就在附近，她也的確派了人手去周圍巡查，隻是沒有結果。
“我……我好好與他交涉，爭取……”她有些不確定地開口。
“爭取什麼？爭取他不要下令泄水？還是爭取他不要再度發兵頑抗？”顧韋瀧有些激動，“無論爭取什麼，你都會死的，對不對？你心裏知道，對不對？”
牧雪落低下頭，她的確知道。
“那仙師知道嗎？”顧韋瀧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他的眼神黯淡了許多。
但牧雪落聽過之後卻如遭霹靂。
沒錯，難道真的要讓他看著自己去送死嗎？如果自己死了，他豈不孤單？
她私心中總以為，一旦自己性命堪憂，他總會出現。那樣，她就能見到他了。
但這明明就是不切實際的想法，太過天真。
萬一他當真在周圍目睹這一切，他的心，該有多痛！
“不行。”她突然脫口，腦內飛速轉起來。
顧韋瀧看到她如此，卻不知該是什麼心情，隻是等著她的吩咐。
“韋瀧，”牧雪落終於開口，“這個任務很艱巨，你需要挑選得力的人。”
顧韋瀧點頭。
牧雪落壓低聲音：“他們若想要泄水，必然要炸掉堤壩。”
顧韋瀧眼睛一亮。
“我會要求從水路入他大營，讓他開水寨大門。那時就需要幾個識水性的人跟著我的船下潛入，相機行事。”
“無論是找炸藥的存放處還是潛入都十分的困難，你一定要找有勇有謀的人才行。烏大哥他們幾個都不通水性，這件事，我就拜托你了。”
“我去。”顧韋瀧連忙道。
牧雪落一愣，“那怎麼行，我不在時候還需要……”
顧韋瀧打斷她，“我自小生在東洛，水性精純，而且一旦進入水寨，情況不明，貿然行事隻會給你帶來危險，相信我。況且陛下在，這裏不需要我調度。”
牧雪落看著他的臉，猶豫了許久，終於妥協在他堅定的神情中。
“但是，一旦危及生命，你必須自保為先。”她囑咐，“慕容楓想要我的命，真到了危機時候，不要徒勞想救我，懂嗎？”這一點，她決不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