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窩這種事情,也是講究方法的,方法如果不對,打了也是白打。
好在王寬前世也有些經驗,打個窩倒不算難事。不過受限於當下的時代,加上這一時匆忙之間,餌料屬實不好配製,隻能挑些簡單的來用。
費這麼大功夫,除了好奇於老人的身份,想套路他以外,王寬還存了些別樣的心思。
老者按他要求,轉過頭來,對那老家仆吩咐道:“去罷,就按這友的法,準備些餌料過來。”
“這……老爺垂釣良久,該歇息了。”
“不急,時辰尚早。”
老者抬頭望了眼色,便不再多言,專心看向了自己身前的釣竿。老家仆無奈,隻得按著吩咐去做,隻不過臨走前,頗為不滿的瞄了眼王寬。
這還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這家仆如此在意老者的身體狀況,甚至在王寬看來都顯得誇張了些,可見其身份背景的確很不一般。
不得不,大戶人家的辦事效率就是高,沒多久便準備好了需要的東西。而在此之前,他早已留心觀察過這一帶的水域狀況,選好了一個絕佳的垂釣窩點。
打好窩後,便讓老人換到他準備好的地點去釣,果然不出半刻鍾,就釣上了一尾四指寬的淡水鱸魚……王寬甚至都能察覺到,身後那老管家看向自己的眼神都變了。
“怎麼樣,子沒錯吧?”
他咧嘴一笑,如同一個邀功的晚輩般。老者受他笑容感染,不由也是輕笑出聲,連連點頭:“你這後生,倒也有些本事。”
“子的本事可不止這些呢,您想不想嚐嚐子的手藝?”
“哦?什麼手藝?”
“子的烤魚可是一絕,吃過的人都好!”王寬開始自賣自誇。
“都「君子遠庖廚」,你一讀書的少年郎,竟還會這些?”老人完全放下了架子,態度隨意的和王寬交談起來。
“簡直胡八道!”王寬肅容反駁道:“亞聖這句話,可不是教人好吃懶做,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
話一出口,老者眼神瞬間變了,看向他的目光裏充滿了讚賞。
“不錯不錯,你這友,倒是有些意思。”
“先生謬讚了。”
實際上,王寬早都餓壞了。之所以有此提議,單純隻是為了混口吃的,不然的話,怕是他人還沒回到縣城,就得餓昏在路上了……
於是乎,苦逼的老管家又不得不接受他的差遣,回去準備烹飪工具。
對於老人來,王寬畢竟是個陌生人,不好隨意進人家門。他倒也有自知之明,隻讓管家準備了簡單的烹飪用具,及一些佐料,打算來一場吃就吃的野炊……
王寬打算做個烤魚。
燒烤這種吃法,最早可追溯至原始社會,但能否做得好吃,就得看人和時代了。前世的王寬本就是個吃貨,尤其鍾愛燒烤,做個美味的烤魚自是不在話下。
皇宮名廚不敢,一般大戶人家裏的廚師,真就未必比他會做烤魚。
大多數時候,時代總是在進步的,相隔五百年的燒烤手藝,總不至於原地踏步吧?他王寬雖比較業餘,可在那信息高度發達的時代,很多東西都透明化了。真要有心,這極其簡單的一門手藝,學個七八分都不過分。
一老一少分工合作,一人負責釣魚,一人負責架爐燒烤,忙得不亦樂乎。
王寬是個無辣不歡的主兒,盡管這時沒有辣椒,但有花椒和胡椒,再輔以一些簡單的烹飪配料,硬是讓他弄出了接近後世烤魚的味道。
隨著香味一陣陣飄出,隔壁孩有沒有饞哭他不知道,倒是那站在邊上始終麵無表情的老管家,偷偷咽了咽口水……
旁人尚且如此,就更別提早已饑腸轆轆的王寬了,他甚至都能聽到自己肚裏傳出來的打雷聲。
不過他終究是忍住了誘惑,將這第一尾烤熟的鱸魚,獻給了老先生品嚐。
老先生自打吃下第一口後,就再停不下來了。雖還刻意保持著幾分讀書人的風度,卻也實在是耐不住美食的誘惑,吃相不十分誇張,但也用了很短的時間,就幹掉了一條四指寬的烤魚……
王寬這會也是餓極了。
等不及第二尾烤魚熟透就拿出來,也懶得再些客套的廢話,當仁不讓的吃將起來,吃得那是一個滿嘴流油。
見此一幕,老者忍不住哈哈大笑:“如此美味,豈能無酒?”話落便對那老仆吩咐,叫他回去取來酒水,與王寬開懷暢飲。
王寬一瞧氣氛差不多了,正要開口套話,不料對方率先出聲,詢問他道:“你這後生,倒與常人有些不同。老夫觀你言行,應當是位讀書人,可曾取得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