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聞言,卻是微微皺起了眉頭,煞有介事的盯著赫連安。

向皇上請求賜婚?這確是一個可行的辦法?然,誰又知道赫連傑會不會向著自己,畢竟,自己隻是個外人,而赫連寒徹可是他的親生兒子。

白山沉思不語。

赫連安偷偷瞥了白山一眼,似是看出了白山的疑慮,倏爾輕笑,淡淡的說道,“不知白相是否還有疑問?”

白山搖頭,言語深沉的回道,“沒有了!”

“那……”赫連安稍稍一頓,同時瞥眼看向白山,細細的窺探著白山的神情,卻見白山並未表現出些微的異樣,心下稍安,這才定了定思緒,接著說道,“那不知白相是否可以將赫連寒徹給交出來了?”

說到底,還是想要把赫連寒徹帶走。

若是冷夕顏還在自己的手上,尚且有一個可以牽製住赫連寒徹的底牌。

可是現如今,冷夕顏已經被魔星那個叛徒給帶走了。

更重要的是,照著魔星的性子,想要讓他將冷夕顏給還回來,似乎是不可能的了。

“相爺?”

見白山半晌都不言語,赫連安這才小心的又詢問了一聲。

白山頓時恍然,迅速的回過神來,這才對著赫連安道,“你且容我再細細的想一想。”

赫連安先是一怔,而後微微一笑,做無事一般,淡淡的回道,“好的,那赫連安就先告退了,他日等到白相考慮清楚了再來拜訪。”

赫連安謙恭的合在身前,畢恭畢敬的彎身向著白山行了個禮。

白山卻是眼睜睜的看著赫連安起身離去,不發一言。

……

赫連安離開了白相府之後,徑直回了王府。

遠遠的卻見慕容婉在大堂中百無聊奈的踱著步子,滿臉憂心忡忡的模樣。

不自覺間,赫連安隻覺得心頭一熱,麵上瞬時浮現出笑顏,同時加快了步子朝著慕容婉走了過去。

“婉兒!”

慕容婉聞聲抬頭,見來人是赫連安之後,忙迎了上來,不給赫連安將氣喘勻的機會,便急匆匆的問道,“如何?白相怎麼說?”

“他說需要考慮幾天。”

慕容婉聽赫連安這麼一說,頓時一副了然於胸的樣子。

果然跟自己料想的一樣,冷夕顏被魔星那個家夥帶走了,白山也就失去了一張很重要的王牌,如今將赫連寒徹扣留在手中,不過是白山使得一招緩兵之計罷了。

男人嘛!沒有幾個真是那麼專情的,更何況,據自己了解,那白初茶除了眼睛看不見之外,卻也是一個天真單純,人見人憐的溫婉姑娘。

之前白山對赫連寒徹軟硬兼施,如今有意將其扣留在附中,等到他與白初茶呆久了之後,怕是會與之日久生情吧!

到時候,冷夕顏是死是活又有什麼關係呢?

“婉兒……”

赫連安趁著慕容婉不備,雙手輕輕探入慕容婉的腰際。

慕容婉頓時不禁渾身一顫,趕忙推開了赫連安,怒氣凶凶的喝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我……”

被慕容婉這麼一凶,赫連安反而有些手足無措,委屈浮上麵頰,猶如一個沒有做壞事卻被冤枉的小孩子一般。

慕容婉這才意識到似乎自己的語氣太過生硬了一些,隨即莞爾笑道,“我是……昨日感染了些風寒,所以怕將這風寒傳染給你了,如若你也病倒了,誰來照顧我呢?”

如此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怕也隻有赫連安能夠聽的進去了。

更重要的是,他還信以為真,真的就當自己是因為擔心會將風寒傳染給他,竟是表現出了欣喜若狂的模樣,好生單純。

“沒事,我的身體硬朗,不會這麼容易就染上風寒的,倒是你……怎麼不在房間裏呆著,跑出來做什麼?”

“我聽下人說你去了白相府,所以就在這等著,看看白相有沒有為難你。”

如此言不由衷的關心,在赫連安聽來,卻也是滿滿的暖意。

此生有婉兒相伴,夫複何求呢?

心思及此,赫連安卻是禁不住咧開嘴笑了起來。

慕容婉卻是不明所以的看著赫連安,驀地,心下一顫。

赫連安何以會笑的跟個孩子一樣?

若是他知道了自己此時心心念念的卻是赫連寒徹,不知道會作何感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