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與赫連安向來無瓜葛也無任何恩怨,何以赫連安會突然到此?
莫不是因為赫連寒徹的事情而來?
“有請。”
白山眉頭微皺,一時間,連品茶的心情也是全然盡失,憤憤的將茶杯重新放回到桌上。
那個咋咋呼呼的下人則是一股腦的又跑出了大廳。
片刻之後,便見六皇子踏進門來。
白山趕忙起身相迎,故作謙恭的問候道,“六皇子駕到,白山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白相無須多禮。”
兩人一番客套,便在大廳的上座坐定。
白山吩咐下人給赫連安看了一杯上好的龍井。
青花瓷杯裏冒著騰騰的熱氣,茶香四處彌散開來,沁人芳香。
赫連安也不急著說明來意,不急不緩的品著茶,細細的抿了一口,甚是享受的模樣。
白山自知赫連安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卻也不急著詢問,既然赫連安想要好好的喝完這一口茶水,那就讓他喝完了再說。
赫連安擱下茶杯之後,卻是笑臉盈盈。
“相爺,這龍井,怕是用稀有的泉水衝泡的吧,味道如此甘醇,好喝,好喝。;”
白山聽著赫連安的稱讚,卻是不言不語。
滿是胡須的嘴邊,掛著一抹陰沉的笑,別有深意一般。
“六皇子,你我向無往來,你今日到訪,怕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若是真有事情的話,你且直說吧!”
說著,白山輕輕的吹了一口氣。
頓時隻覺得麵上一股熱氣襲來。
剛剛衝泡的茶水,卻是比涼了的要好喝太多。
赫連安亦是淡然一笑,也不拐彎抹角的,坦然道,“既然相爺已經這麼說了,那麼赫連安也就不說廢話了,今日上朝,我父皇看見十三弟,哦,錯了,是太子爺有好幾日都未曾上朝,也不曾關心國事。”
“所以呢?”
“我之前有聽說白相抓了夕顏,所以赫連寒徹前來府上討要,卻再也沒有回去過。”
“所以,你也是來我這府上要人的咯?”白山煞有介事的看了赫連安一眼,唇邊仍是掛著最初的那一抹笑意。
赫連安稍稍搖頭,淡淡的回道,“白相這話說的嚴重了一些,我怎麼會是來要人呢?我隻是想要看看相爺將太子留在這兒,是有何指教嗎?”
“談不上指教,隻是……老夫想要跟他商量一些事情罷了,無奈赫連寒徹總是不領情,這迫不得已之下,我才將他留了下來,等到他想通了,同意了老夫的提議,屆時他自會安然無恙的回去了。”
商量一些事情?若真的隻是如白山所說商量一些事情的話,怕是這事情就簡單多了,可是……
赫連安頓了片刻,這才接著對白山道,“不知道相爺想要和赫連寒徹商討什麼事情,可否隻會我一聲,你看,我受父皇的吩咐到此,總不能白走一遭吧!”
“那可真是抱歉,你若是在我這兒喝喝茶,我自是會無比歡迎,但你若是想要強行帶走赫連寒徹的話,六皇子,我告訴你,就算是皇上親自到此,我也不會買你們的賬的。”
好大的口氣。在赫連安的眼裏,似乎白山一向來都這麼囂張。
若是白山幫助赫連寒徹去登基的話,卻是會給自己造成很大的威脅。
“是,是,是,赫連安鬥膽冒犯了您,還望您見諒。隻是……這太子畢竟是太子,若是在您這兒逗留的時間太長的話,怕是會影響……”
赫連安的意思,白山怎會不知道?
這赫連寒徹可是太子,若是真的被自己關的太久,耽誤了國事,到時候可不是自己能夠擔待的起的。
可是事到如今,也已經沒有回環的餘地。再者,冷夕顏也不知道被魔星那個家夥帶去了哪裏,總之,就算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也要讓赫連寒徹心甘情願的娶了茶兒。
“行了,我知道了。你們不用一遍遍的再來說了。你且回去告訴皇上,我白山想要留赫連寒徹在府上逗留幾日,打明兒開始,我會去向皇上請罪,有重要的事情我也會向太子稟告的。
這……
赫連安遲疑了片刻,細細的看著白山,卻是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了。看來,白山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要赫連寒徹娶白初茶,哪怕是得罪了皇上也在所不惜。
“哎!”心思及此,赫連安卻是故作惋惜的搖搖頭,一聲長歎,惹來白山詫愕的目光。
“你歎氣是做什麼?”
赫連安倏爾轉頭,略顯得有些抱歉的看著白山,淡淡的回道,“晚輩有一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你且說無妨。”
“赫連安心知您是想要為您的孫女尋一個好歸宿,恰恰在您眼中,卻是隻有那赫連寒徹,才能算的上是一個不二的人選。您想要赫連寒徹娶您的孫女,倒不如向皇上提議賜婚,一旦皇上認可了,即便是赫連寒徹不同意,也容不得他,如此這般,豈不是比您動用私刑來的更安全一些?您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