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之前的傳說,這劍大抵是藏於極其凶險的奇峰異脈中,也隻能說鬱翠山沒有作為傳說的潛質,也沒有作為殺人凶器的氣質,傳說中有去無回的山,怎麼會叫鬱翠?
鬱翠山,聽名字就很美,也確實很美,整座山都長滿了樹,連一塊裸露的岩石都少,遠看是綠的,近看還是綠的,綠氣氤氳,生氣盎然。仿佛永遠不落葉,事實上也是這樣的,從來都是綠的。山上的樹木都是直到新葉生出來,那舊葉才悻悻地落了,嫩嫩的落了。四季不分,也沒有任何變化一樣。
就像這裏的人,靜靜地,就像毫無變化一樣,隻有山腳下有一個小鎮子,其實隻有村子那麼大,為什麼說是鎮子呢?因為那裏有個衙門,有個知鄉,不巧,今年初剛剛老死了。。。這裏的人,也似都生活在平安閑淡,雞犬相聞的世外桃源一樣,全然不知外間之事,更別提腥風血雨的江湖之事。順帶一提,那個小鎮的名字就叫安寧。
江湖之人當然不會像陶淵明一樣欣賞這裏的民風淳樸,隻覺得過分安靜,讓人乏味非常。
話說這安寧鎮老知鄉死了之後,過了一個半月,就來了一個新的知鄉。隻是這個新來的知鄉不是本地人,也不是附近的人,戴著方巾,一副讀書人打扮,但是這個知鄉並不像鎮子附近的讀書人那麼高傲,老伯,大叔,老兄,大姐,大媽的不離口,大家也不是排外的人,除了衙門裏的老人,其他居民都接受了他,都叫劉大人。
話說這個劉大人,叫劉清,並不是這裏的人,是大老遠來的,家裏還是富庶的,待人很是客氣,就是年輕了些,明年才弱冠之年,卻是尚未婚配。
成了三姑六婆的拉線對象,人長的也端正,天生一股正氣在眉間,也可能是讀書讀多了。很是愛笑,嘴角有梨渦,在街上大姑娘小姑娘丈母娘都喜歡多看幾眼。
這個新來的知鄉就像是一個開始,慢慢的鎮子上多了無數的陌生人,那些安靜的日子也一去不複返了。
隻是鎮上的原住民從沒有想到,自己不到百裏的範圍裏,有那些腥風血雨,你死我活和那把傳說中的劍。這把傳說中的劍到現在也沒有人說誰得到它,甚至沒有劍的樣子傳說出來。但是江湖中人不管不顧瘋狂如同狂蜂浪蝶般,一個勁的追逐而來。
而聚來的莽夫漸漸有質量起來,各大門派都派出弟子在這安營紮寨了。
各個門派的紛爭由來已久,而且當遇到其他門派做大,或者一同容下門派的時候,兩個互相看不爽的門派卻能就地組合起來,然後給自己起個名叫正義之師呢。似乎拿著這麵旗子一裹身,就被上天賜予力量了,替天行道的旗子都打的理直氣壯的了。
哪天一個不小心就被打上邪教,一轉身就是一堆人來替天行道。看看那些隊伍,曾經我們也一起替天行道啊。隻是這次我們站的位置卻不一樣了。
江湖裏的明爭暗鬥的暗火漸漸燒到這片寧靜的土地上了。除了江湖中人,還有許多無利不起早的商人,江湖的爭鬥在吆喝聲的掩護下揭開新的篇章。
一座座客棧,飯店建起來,市集從一條街變成好幾條街,日落之後就閉門睡覺變成通宵的酒肆。
有需求的地方就有商人。
四麵八方湧來的不止是那些莽夫,還有無奸不商的商人,這下,熱鬧了。南來北往的車子裏載著人和貨物,也載滿欲望,名或利,車轍裏寫滿了瘋狂,骨嚕骨嚕地向前奔跑。
雖然這些人的到來,使這裏的商業空前繁榮,地方稅收都提高了五倍有餘。但是,錢就越來越重要,殊不知,這地方本來小,名不見經傳的,鄉民對錢也沒有概念,有米有麵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一夜之間從關內紅到了大漠,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不少奇人異士正往這趕,別說那些關外之人,就說現在在這的這些龍蛇混雜的人,行走江湖的人,本來就赤條條來去無牽掛,所以不可能有什麼固定的經濟來源。所以,當口袋裏沒錢的時候,隻好用最簡單最原始的方法,“借”!怎麼借,當然不會是問自己的窮朋友借,一定是天黑找個肥羊來“借”。
出現這種事,誰最頭疼?當然是知鄉大人了,但本地隻有一隊的民兵,編製如下:隊長一名,隊員一名,換做以前都算是養閑人了,現在,遠遠不夠了。劉大人已經通報過許多次,均無果,最後好歹官宦人家出身的劉清,略懂人情世故,塞了幾兩銀子,消息終於順利的傳到縣裏,縣裏正要劃過人手來的時候。出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