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又道：“三位喝咖啡還是茶？”
跟剛進門時受到那個澆花老頭懷疑的盤問不同，這個大男孩態度和藹可親，語氣溫和中透著親熱。三人中，老女人首先道：“都好。”
秦牧剛這裏隻有茶，包裝精美的鐵觀音、大紅袍、西湖龍井、紅茶，應有盡有。
很快，一杯杯香氣四溢的西湖龍井放在三人麵前，中年女人烈日下曬了半天，又叫嚷半天，早渴得狠了，顧不得茶水燙，馬上端起來小口小口地喝。
待三人喝了茶，又給他們續水，楊晨才道：“怎麼回事，能跟我說說嗎？”
這時，三人已恢複冷靜。兩個女人便看男人。男人道：“我們從香江來的，幾個月前通過勇利行全款購買了牡丹園別墅，最近聽說牡丹園房地產公司快要倒閉，過來一看，工地上隻有機械，沒有人，房子有的沒建成，建成的又大多沒砌牆，都不能住人。這才來要個說法。”
這話，跟剛才口口聲聲指名道姓要趙大明出來比，可就客氣多了，起碼不再堅持要見趙大明。
通過勇利行買的房！楊晨幾乎可以肯定這風聲是孫仁勇的人放出去的。
“三位到過工地，應該看到建成的別墅了吧？內部結構，如砌牆，很快的，幾天就可以完成。不耽誤交房。”楊晨道。
“可是，現場亂糟糟的，怎麼住人？”老年女人道。
工地附近是山，大大小小的山；工地上大部份是沙，這兒原先是農民的莊稼，賠了園青不種莊稼，隻剩下沙，沙下是土；建成的別墅旁邊堆著水泥灰沙等建材，和攪拌機東風車等機械。這樣的環境，怎麼住人？和宣傳冊中依山傍水風景秀麗的園林別墅更有天壤之別。花三百萬，買的就是這樣的荒地？開玩笑吧。
“新開樓盤哪個不是這樣？總有入住業主從少到多的過程。”楊晨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道：“你們既急著入住，隻好忍受住戶少的寂寞了。想想你們比別的業主先拿到別墅鑰匙，心裏就該平衡了吧。”
理好象是這個理，可看過現場，卻怎麼都覺得不對啊。三人麵麵相覷。
楊晨審時度勢，轉移話題道：“三位特地從香江千裏迢迢而來，在燕京可有親戚朋友？晚上有沒有住的地方，要不要幫你們訂酒店？”
老女人向中年女人點點頭，對楊晨的體貼感到滿意。
男人道：“這個倒不用。我們早在君華訂了房間。”
在燕京沒有親戚朋友，住的是五星級。楊晨頜了頜首，道：“天氣熱，你們來回跑，一身汗了吧？先送你們回酒店歇一歇，趙總回來再通知你們，好不好？”
三人互相看了看，男人道：“交房的事怎麼說？”這可是他們從香江特地過來的目的。
楊晨也不含糊，立刻就道：“三天之內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複，可不可以？”
三人低聲商量兩句，男人道：“可以。”
這時，楊晨才問：“你們有什麼要求？”
老女人道：“我們要看到房子。”
這個要求太低了，房子不是好端端的在那兒麼？楊晨笑，道：“好的，我會向趙總轉達。”
讓秦牧剛開車送三人去君華，楊晨給趙大明掛了電話。
趙大明的聲音很不耐煩，周圍環境很吵，道：“不就幾個業主嗎？什麼大不了的事，打發他們走就是了。”
楊晨大熱天地過來，原想和趙大明好好談一談，了解他有什麼困難，幫他守住牡丹園的股份，解決羅遠山馮曉等人一部份工程款，有他翰旋，他們不會非得拿到全款才肯複工。
可是趙大明壓低聲音嚷完，沒等楊晨回答，便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