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花地靜放和病的傷感(1 / 2)

我恨得都是一些空白,愛的都是一些虛無;這恨和愛使得我用青春去填補;故而我恨自己——引子

等我蘇醒過來,白色的牆,白色的天頂和白色的護士。桌旁是一籃子水果和一束花,才意識到我是在醫院裏了。想起身,卻覺後腦門兒被什麼拽住似的,護士過來將我摁住,幽幽說道“你還不能動,您現在需要安靜。”

沒辦法隻好躺下,盡量回憶著是怎麼被撞得;指甲撓著牆皮,茫然無措一片蒼白。護士出去了,看看那束花有康乃馨和百合,中間還有一朵玫瑰。我想“是誰送我的呢??”

正在冥思,沒想到熒竟然就來了。她關切的問我“好點了沒有?”

我不吱聲,隻是閉目養神。因為頭實在昏的厲害,我似乎對熒突然間失去了興趣,此刻說不清是恨還是愛。熒卻緊緊握著我的手說道“不知道,我媽給你說什麼了?你竟然什麼也不說就朝外跑,喊你也不回頭。像隻大象中了槍,砰就倒那了。”

她這麼一說我倒是有點眉目了,“莫非撞在了玻璃上。不會吧!我這頭怎麼說也是練過,怎麼可能?”

沒心思理熒,她低下頭淚已經出來了。這是我快一年多來和熒相處,頭次見她流淚,她抽泣著幽幽道“知道嗎?那個撞你的家夥跑了,現在還沒抓住。當醫生說你脫離了危險,我——別提有多高興了,我知道我對不住你,可你也不能不說話。你趟醫院都三天了,你的兩個同事來看過你了。這是我給你買的你最喜歡的花,你平時不是就喜歡畫它們嗎?”

終於明白了,原來是被摩托車給撞了,難怪呢!可我還是沒心思理她,熒卻開始抱著我使勁地哭,像個受委屈的孩子。或許這種情景,女人的淚是唯一能鑒定情感的試劑;於是躊躇了些許便忍不住側過臉看看那鮮豔的紅色和白色,那的確是我經常寫生的靜物。我最喜歡這兩種顏色,女孩兒的哭泣柔化了冷硬的心思;於是從她的手中抽掉自己的手摸著她的頭發。女孩兒撲到了我的懷裏。

輕輕地拍著她的頭,又踮起她的下巴,此時是淚人、美人交織在一起,簡直是至美。“這樣精致的臉龐是否屬於我?哪天會屬於我?真的屬於我嗎?”

意念強迫自己說服欲望的心,說不上是幸福還是憂傷?我隻淡淡說了句“沒想到和你相愛還需要流血,早知道這樣,我去利比亞好了。”

熒撲哧破涕為笑,我還是憂傷的淡淡一笑。這是我對女孩子慣用的伎倆,男人的眼睛往往是女孩兒的傷;當她發現了憂鬱;那麼她也會憂鬱。熒拭去淚水,整了整頭發,拿起水果刀刨開個橙子,熟練的去皮後將一瓣兒塞在我嘴裏。此時一綹陽光從窗戶刺進來,照在熒的臉上,這幅情境讓我想起了雷諾阿的《女孩兒》;粉紅的臉龐,金色的頭發。一張涉世未深的目光,口唇紅潤保養良好。我不由得讓熒將頭伸過來,然後我深深地吻了她。她將頭深深埋在我的懷中,我突然覺得,我要比寫了一輩子情詩的海涅要幸福許多,海涅給他的那些情人寫了一輩子情詩;卻最終衝進羅浮宮抱著維納斯的腿哭了,而後自殺。

如此美的勝景我豈能放過酸;於是輕輕的吟誦葉芝的句子《當你老了》。

當你老了,頭發花白,睡意沉沉,倦坐在爐邊,取下這本書來,慢慢讀著,追夢當你的眼神那柔美的神采與深幽的暈影。

熒抬起頭淚光又開始迷離;卻微笑著和我一起吟誦。

但是多少人愛過你青春的片影,愛過你的美貌,以虛偽或是真情,唯獨一人愛你那朝聖者的心,愛你哀戚的臉上歲月的留痕。”

我擦拭她的淚,淡淡道∶“在別人眼裏,我熊羆幾乎是個流氓。可是在你眼裏我卻是熊羆,這才是你最能打動我的地方。並非僅僅是你的漂亮,你知道嗎?”

她點點頭略帶陰鬱的說∶“其實你很棒,隻不過你要知道現在的女孩子跟過去不一樣了,她們都希望能找一個靠得住的人;對自己好的人。善良是一方麵,修養氣質才氣等不是最終要得,安全也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