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寄托,當這種寄托被寂寞壓垮之後,生命也就到了盡頭-----引子。
賣狗人是個四十多歲胡子八叉的中年人,嘴巴裏叼著煙;介於農人和城市邊緣的一張似有某個時代淒苦的臉,迷惘的富有經曆的眼神;皺著張飛的眉毛說“這隻狗是一個被截肢的小姑娘養的狗,看您懂狗。我就告訴您,它的血統是純德國血統,肩高約26~28英寸,它離理想的肩高27.5英寸差一點兒。肩高從馬肩隆最高點到地麵的垂直距離等於體長(從前胸到大腿的水平距離)。頭部、頸部和腿的長度與身體的高度及深度的比例協調。”
我哈哈大笑,我摸著狗頭說“我想聽故事,不聽它的特點,這些我十年前就知道,兩年前我的杜賓自殺了,你就說它的故事吧。”
這人這才給我一隻雲煙,又幫我點上,我隻抽但不往鼻子裏吸,陌生人的煙再好我都是很少抽的;鑒於想買這隻狗,為了討個價錢我還是破了例。他說“這隻狗名字叫黑豹,已經三歲半了。是他侄女兒倩倩養的,倩倩今年十五歲,殘廢也三年半了。父母在德國,這隻狗是從德國進口的名種。倩倩的父親在德國大使館工作,沒時間照顧倩倩,自從女兒被車撞了,失去雙腳之後,給她做伴的就是這隻狗。”
這個人眼裏似乎已經充滿了淚水,熒十分同情的說“倩倩現在在哪裏?”
“在醫院裏?”
“怎麼會在醫院裏?”
“唉!高位截癱,已經活不久了。”
我的心一沉,熒的淚水早已經充滿眼眶。
須臾,他抽了兩口煙,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相片來,是一個很清秀的女孩子。熒問他“那為什麼要賣狗?”
“唉!我和老伴兒都不喜歡狗,我們也沒時間照顧它,自從送到我家不好好吃,這才一周您看易經瘦了許多;而且總在半夜三更嘶叫,聲音不大卻十分慎人。我在網上翻了翻它的資料,確實是個名狗。兒子上外地大學,無人照看,我也不缺錢。隻是實在沒法養,倩倩的媽媽爸爸這次都回來了;但是也沒心思照看它;所以讓我管理,我隻好把它賣掉。”
“你賣多少錢?”
“七萬。”
我靠把我嚇一跳;但是這個價格對於這樣的狗確實不是很高。我才拿了三千塊錢,熒看看我舌頭一伸笑了。我也笑笑說道“您看,這狗確實不錯;但是太大,一般的家庭不敢買,有心養沒地方塞。這樣吧我給你七千,賣我得了。”
“那也太離譜了,早上有人給我三萬我都沒賣。”
我看看熒,熒把主持節目的本事拿了出來說到“它是一條公狗,而且又是被別人養了這麼久。等我把它訓化了,我都老了;再說倩倩的狗不應該用錢來衡量,您既然有這麼好的侄女兒;就應該替她想想。倩倩都生命垂危了,您希望她帶著遺憾離開這個世界嗎?現在有這麼一個會養狗的;又是養過杜賓的人,您不賣給他賣給誰呢?現在是藏獒和金毛的世界,有那麼多錢,人家直接買藏獒了。我們這種小資頂多花這個價錢。您不是缺錢的人,幹嘛那麼摳門兒,辜負了狗也辜負了人。”
熒的口才著實叫我佩服;賣狗人有些動搖,我示意熒拿出魅力來。熒對著賣狗人拿出蒙娜麗莎的微笑,並且時不時的起身看看周圍的狗,心不在焉的樣子。我也裝出迷茫的樣子起身看看旁邊的泰迪和英格蘭牧羊犬。那人終於動搖了,說到這樣吧“一萬吧!”
熒也動搖了,要蹲下來,我拽著她的手說“有一萬再添點兒去買個小的,還好訓練點兒。”
熒舍不得的摸了摸狗;然後拽著我的胳膊超泰迪走過去,我們蹲下來看著泰迪熊可愛的樣子,就問多少錢“那人說三千最低”
這個時候同樣有一對兒情侶看上了那隻大杜賓,結果那隻狗依然朝那個漂亮女孩兒一撲,那女孩兒坐在地上嚇哭了。男的急速拉起她站的遠遠的,我趕緊過去幫腔。“您看狗這麼凶,你怎麼賣啊?”
一時間七八個人都站的遠遠的看稀罕。那人皺了皺眉頭把狗繩子給了我說到“八千最低,不要我立馬拉走。”
我急速拽著狗繩子不放,這家夥勁兒好大,熒問我錢夠不夠,我說不夠就三千六百塊。熒一笑對賣狗人說“您等五分鍾,我去取錢。”
那人點點頭,就在這個時候兩名青年攔住了熒說到“唉!您不是那個節目主持人嗎?怎麼最近好像換人了。”
“嗬嗬,你們認錯人了。”
我趕緊拿著狗衝過去,這隻狗夠真實通人性。一下就撲了過去,可把這倆小子嚇壞了。連滾帶爬的跑了,我一笑,熒也哈哈大笑;然後去取錢了。賣狗人這才走過來說“您別說我就覺得這丫頭好麵熟,原來是都市情緣的節目主持人,我和老伴兒經常看他的節目。你小子真有福氣,娶了這麼個漂亮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