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就跟他聊起來;並且問了倩倩的醫院所在。不一會兒熒把錢取來了,點給了賣狗人。黑豹對賣狗人確實沒一點兒留戀,熒拽著她小跑著。我覺得十分好笑,女人的力量就是小,越是漂亮的女人跑起來都不是那麼的好看。我上前接過繩子,拍了拍黑豹的脊背說“黑豹你以後就姓熊了,叫熊豹。”
熒樂的拽著我,我拽著狗。熒說’今天有充足的時間,先去醫院看看倩倩吧!”
我點點頭;“那看病人總得買點東西吧!”
我說“那就買束花吧!小姑娘都愛花。”
“你不是也愛花嗎?”
我一笑和熒去了花店,熒給倩倩挑了百合花。我們到市中心醫院上三樓去看倩倩;但是人家不讓帶狗進去,熒對門衛說“病人是個女孩兒,這是病人最親近的寶貝。”
那人死活不同意,還有兩名醫生口氣跟警察一樣。
“媽的?人都快離開世界了,看一眼最心愛的東西,你們不讓進?什麼狗屁條款,出問題老子承擔。”
我一把推開了門衛,戴著黑豹和熒衝向三樓308室。門打開了,是個形貌白淨卻十分黯然的中年男人,床邊是個流淚的中年婦女,她剛回頭,黑豹就衝了進去。後麵衝上三樓的是幾名保安人員和數名男女醫生。男人叫我和熒進去,他摸了摸黑豹,我這看見一個形容十分清秀卻憔悴得小姑娘躺在床上。黑豹上前嗅嗅女孩兒的手,看著女孩兒,就將前腿搭在床沿上對著女孩兒低沉嘶吼。場麵十分的感人,他爸爸媽媽以及前來的醫務人員都不吭聲了,這個時候女孩兒微微的睜開了眼睛。她突然眼睛一亮“黑豹!”
聲音十分的孱弱,黑豹用舌頭舔著她的手,女孩兒想爬起來卻無能為力。他的爸爸和媽媽已經泣不成聲。熒掛著淚水靜靜的走過去,將花兒放到茶幾上,輕輕地說“倩倩!我是磐熒姐姐,專程帶著黑豹來看你。”
女孩兒這才慢慢轉過頭看著熒,幽幽的露著笑容說“我認識你!姐姐,你是主持都情緣得那個姐姐,姐姐你真的好漂亮。”
熒實在是忍不住,哭出聲來。熒輕輕地說“還有一位大哥哥也來看你了。”
我走過去,女孩兒看到我竟然笑了。“嘿嘿,你是姐姐的男朋友吧!”
我點點頭,“大哥哥你長得像一個人。”
我黯然的小小輕輕問她“哥哥像誰。”
“像水均益。你就是比他黑點兒。”
我一笑輕聲說到“哥哥更像大笨熊,哥哥的名字叫熊羆。哥哥好喜歡你的黑豹,它很聰明;所以我在狗市上把它買了下來。”
那孩兒甜甜的一笑,這一笑使我忍不住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兒。她突然猛烈的抽搐;然後又恢複了平靜。繼續用十分孱弱的聲音對著我說“你能答應我個條件嗎?”
我點點頭。
“黑豹陪了我三年了,它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狗狗。我希望你以後好好照顧它,不要讓它餓著,也不要讓它寂寞…”
此刻全場的人都在落淚,我的淚已經落下。熒拽著我的手,黑豹伸出鼻子吻女孩的臉。女孩兒十分吃力的摸了摸狗的鼻子;繼續斷斷續續的說“你要經常帶它出去--玩兒,它陪我三年了,最多才走過公園兒。我希望——我——我希望——”
最後幾個字兒沒說完又昏了過去。”
幾名醫生過來又看了看,其中一個搖了搖頭忍不住哭了。她輕聲對我說“孩子已經在床上堅持了三個月,今天是自己要求打安樂藥;每半個小時就抽搐一次。已經經過她父母同意。”
女孩兒的母親和父親淚眼婆娑的對我點了點頭。我說“難道就沒別的辦法?”
他們搖了搖頭,說“到高位截癱引起的骨髓癌已經是晚期的晚期,孩子能堅持三個月是奇跡。已經很久沒有吃一粒糧食,每天就靠藥水,全靠這隻狗維持生命。每次看到狗她都能支持很久,然後沉沉睡去再沉沉醒來。最近轉院了,狗才送人的。我看孩子實在太痛苦了,我也不想那樣做。她是我的骨肉,她自己也同意。”
他父親實在說不下去了,這個時候女孩兒又蘇醒了,喘著氣伸手,我趕緊將她的手放到狗的身上,好半天她才說“看來用不著安樂死了,哥哥我要走了,你好好——照看——她。我不是個好女孩兒——我很安慰——黑豹又有一個好主人了——黑豹你要聽話,不聽話就打屁--屁”
說完手耷拉下來,眼睛卻還睜著,嘴角露著微笑。老醫生過來將手放在孩子的脖子上,轉過頭搖了搖頭。他媽媽和爸爸撲了過去,狗也跳到了床上,哼哼妞妞得嗅著女孩兒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