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昨夜何時入眠,清晨睜眼就見天色大亮,而他已不在身邊。
文錦急忙坐起,被子滑落,驚見自己外衣具除,僅留胸衣褻褲!
轟!文錦瞬時羞火上湧,遍體紅透!他竟趁她睡著……
複又責怪自己沉睡如泥,被他寬衣解帶,還半點未覺……
丁香聽到動靜,欲進來伺候。文錦急令止步,仔細查看肌膚,見無甚痕跡,才命她近前。
丁香抿唇暗笑,幫她穿衣著裝。
文錦頗不習慣這般親密伺候,偏偏兩手拳握不得,隻能忍著害羞,開口詢問忍冬。
丁香歎道:“忍冬姑娘畢竟傷了娘娘玉體,已在外麵跪了許久。”
文錦一聽,心疼不已,直讓喊她進來。
丁香快去快回,忍冬就一瘸一拐進屋。
文錦急命她好生歇著,說今日全由丁香、結香。
忍冬卻說自己哪有那般嬌貴,就是跪得久些腿腳發麻。
見文錦一臉擔心,故意笑著埋怨,說她醒得著實晚些。
不是兩日沒睡好麼,說得她有多懶散似的!文錦佯怒,睨她一眼,說早知她外麵跪著,就再睡一個時辰。忍冬自是賠笑求饒。
主仆兩個如此親厚,看得丁香眼紅心熱,隻望自己更長進些,也能得文錦一般看待。
盥洗梳妝,敷完藥膏,就聽結香傳報,說是梅孺人一心求見,已在西廂等了許久。
丁香忙道:“先前幾位孺人過來問候。偏偏王爺走時吩咐,讓免了晨省,勿擾娘娘安眠。奴婢便請孺人們各自回院,昏省再來。可梅孺人心事忡忡,直說等娘娘醒來。”
縱然昨夜暗告自己留心,別被他幾句軟語哄騙。可聽說他體貼之舉,還是心頭一熱。文錦嘴角微抿,吩咐丁香引梅孺人進正廳,略一斂容行出內室。
梅孺人飛步進屋,不及抬臉就急急下跪,淚意連連,聲聲告罪。
文錦大吃一驚,忙問出了何事。梅孺人隻撲地痛哭,任她好言相勸,使婢女攙扶,就是不起。文錦無措,隻得命她快快講來。哪想著她卻提起昨日之事,且把過錯往自己身上攬。
說初三那天,她遣婢女上山奉香,恰見楊嬪車轅。一時糊塗,添油加醋,露給郡主,才惹出昨日事端。沒想著激怒了王爺,打傷了娘娘,還連累了郡主。說著又是放聲痛哭,直稱自己該死。
文錦聽得愕然,不及細想,再令攙扶,口裏寬慰,望她止哭。
梅孺人還是跪地不起,卻是腫著眼睛懇求:“娘娘怎麼怪賤妾都好,切莫真生郡主的氣。她也是個苦命孩子,無非想替先妃盡孝,才會那般口無遮攔……您念著她年幼喪母,少不更事……有什麼氣隻管向我出……”
她這是又為雪瑩……
文錦歎道:“我怎會真生她的氣,孺人快起來,有話好好說。”見她依然跪地,隻得急道:“孺人再不起,我倒要生氣了。”
梅孺人一愣,誠惶誠恐問道:“娘娘真不生郡主的氣?”
“當然是真的!不然我橫豎不管她,讓王爺打去……”
“不不,娘娘菩薩心腸……斷不會如此……”
文錦笑道:“那你就起來說話,不然我可真要當羅刹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