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塵冰冷的臉還貼在葉一鳴的臉上。
宛如冰冷的蛇纏住自己,然而自己並不是農夫,更沒有半點讓蛇複蘇的想法。
這是魔教教主距離自己最近的時刻。
在這個時候用毒或者用幻術,絕對是不二之選。
小丸子察覺到葉一鳴的緊張,已經待命。
剩下的就是葉一鳴的打算了。
葉一鳴的心髒如同擂鼓,隻要星塵有半點要挖出自己眼睛用來裝飾骷髏頭的想法,或者是她半長的指甲要扣進自己眼睛裏的想法,他便打算毒藥幻術一起上。
沒有其他輔助NPC,沒有其他幫手,就算是魔教教主,這點勝算還是有的。
然而。
然而……星塵鬆開了手,那成熟女子荷爾蒙滿載的軀體坐直了身子,望向鏤空的窗外。窗外是曾經坑了葉一鳴的荷花池,在暴雨之中依然開滿了挺拔不已的荷花。
“今天就到這裏了,下次吧。”
哎?
哎哎哎?
我沒有聽錯?
到這裏?
姐姐你讓我來,就來個迷之貼臉?迷之問話?就可以走了?
萬、萬歲啊!
肯定是祖上積德了啊!
“怎麼?你還有些不舍?”
感覺到葉一鳴驚訝的視線,星塵微微側過臉,用斜視的目光看著他,臉上綴著曖昧的笑意。
下一刻,光滑的腳背勾起了葉一鳴的下巴,那紅唇微張:
“不舍得的話,我們還可以再玩玩哦?”
葉一鳴鯉魚打挺,蹭地站起來,腳底抹了油一般快速地跑到避風遝邊上,咯咯咯的笑聲在身後響起,這個黑暗裏的惡魔似乎很愉悅。
她的目光仿佛在緊緊貼在自己的身上,像蛇移動後的粘液一般,讓自己忍不住抖了抖。
葉一鳴一個機靈,趕緊拉開了門。
開了門,馬上轉身,正打算關上門的時候,卻發現這女魔根本就沒有看著自己,而是看著窗外的荷花發呆。
咯咯咯的笑聲早就停了,一度讓葉一鳴懷疑是自己的幻覺。
星塵灰白的眼睛裏再次失去了任何的情感,空蕩蕩的房間裏猩紅大衣格外醒目,凝神香徐徐地燒著,這個側著臉靜靜端詳的女子,突然讓人覺得有些寂寥。
葉一鳴手中的門關上,趕緊離開了閣樓。
一邊跑著一邊想,女魔寂寥什麼的,估計也是自己腦補過頭了吧?
也許是忽然間膩了,想換換口味,來個蔥油煎餅,賞賞荷花之類的?
誰知道這尊大佛的腦袋瓜子裏一時間又有什麼想法?
一定是錯覺,對的,就是錯覺。
這麼想著,葉一鳴帶著虎口逃生的餘幸,有股從十八層地獄地下忽然還陽的恍若隔世感,目瞪口呆地看著閣樓外麵的場景。
這、這是打開了哆啦A夢的傳送門嗎?
葉一鳴揉眼。
潛意識裏不可能發生的場景還在。
於是葉一鳴再揉眼。
竟然真的還在!
哎哎哎哎!
眼前在暴雨中跟守門兩個妹紙扭打做一團的,是蘇櫻吧!
是吧?是吧?
我沒看錯吧?!
然後在一邊拿著傘靜靜看三個女人撕逼的,是赤岩吧!
是吧?是吧?
天啊嚕,我是再一次穿越了這個世界嗎?!
就在葉一鳴呆若木雞的時候,蘇櫻一把將兩個守門妹紙打翻在地上,頗有嗜血梟雄之感,單身匹馬獨自一人起義的決心,她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氣,惡狠狠道:
“讓開!”
守門妹紙兩個人相互扶著站起來,看樣子剛剛經曆過了一場惡戰,仍是堅守住自己的地盤不讓分毫:“蘇門主,教主說了,這一次斷不可讓蘇門主進去。”
“我讓你們讓開就讓開!再不讓,別怪我不顧情麵了!”
蘇櫻拿著白綾就要殺上來,而守門妹紙似乎也作出魚死網破的覺悟。
這一觸即發的生死之戰就要爆發之際,三個女子忽然感覺到什麼,看向了閣樓門口。
這一看,如同按下了暫停鍵一樣,皆是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葉一鳴一愣,絲毫不知道自己就是這場戰爭的導火線,一臉懵懂地小跑到赤岩麵前,甩了甩身上的雨水,問道:
“哎,死老頭,我家師父怎麼又跟人打起來了?”
葉一鳴問得輕巧,全然不知這句話一出,三個女子皆是渾身一震,僵住了。
赤岩兩隻眼睛眯著,一臉褶子地看他,將手中的傘塞給了他。
“走吧。”
走吧……回家去了。
他矮小的身子轉過身,沿著石階走下去。
沒走幾步突然像中了邪一樣,哈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