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凰權抓著鳳離的胳膊,害怕的臉色慘白。
雖然知道,麵前的鳳離可能是個無心無愛又無恨的紙人,但鳳離依然對她放心不下。
他拉著她的手,柔聲道:“別怕,有我在。”
熊熊大火“撲”的一下終於燒到了嬌花堂,火苗一下子躥進屋內,凰權失聲尖叫起來。
那一瞬間,鳳離一把把凰權抱在了懷裏,足尖一點,輕身而起,穿過大火,向城裏的街道飛去。
他緊緊抱著凰權,飛向他和她在這個世界見麵的酒樓,那裏,是這個世界的出口和入口。
飛到半空,鳳離才看見,這個世界簡直像是墜入了魔鬼的火海,到處是熊熊大火,他辛辛苦苦折疊出來的亭台樓榭、飛禽走獸、人物街道統統燒成了灰燼。
隻有那個酒樓,還完好無損地矗立在那裏。
凰權窩在鳳離的懷裏,害怕地低著頭,一動也不敢動,緊緊拽著鳳離胸前的衣襟。
鳳離一躍,就帶著凰權飛入酒樓。大火已經開始****酒樓的屋頂了,眼看酒樓也要燒毀在大火中,那樣,鳳離自己也會隨著這個世界給被活活燒死。
鳳離急忙口內念咒,忽然隻覺得渾身一陣清涼,再抬眼一看,他已經又坐在了嬌花堂的椅子上。
而長案左邊的那個紙城依舊燃燒著,原來是案上的燭火倒了,以至於點燃了整個紙城。
鳳離隻覺得自己的懷裏空空落落的,凰權已經不見了身影,懷裏隻有一個紙折的白衣女子,在他的胸口緊緊依偎。
她終究,隻是一個紙人。
那隻黃貓一跳,躍上了鳳離的膝頭,蜷縮著打著呼嚕眯起了眼睛。
鳳離端起一杯茶水,“哧拉”一聲,澆滅了長案上燃燒的紙城。臉上的神色淒冷哀傷。
原來,隻是鏡花水月。
他撫摸著懷裏代表凰權的小小紙人,傷痛地閉上了眼睛。
哪怕是鏡花水月也好,總算,又見她一麵了。
可是,那個燭台那麼穩,又怎麼會倒呢?
鳳離的眼睛,看向了懷裏的黃貓。
黃貓乖巧地衝他“喵”地叫了一聲,愜意地甩了甩尾巴。
“是你,碰到了燭台?燒著了紙城嗎?”鳳離原本嬌媚的臉,變得冷硬起來。
“喵。”
那隻貓覺得情形似乎不太對,剛剛站起來要跳下鳳離的膝頭,就被鳳離惡狠狠地一把抓了起來,“噗”地狠狠摔在了牆上,成了一灘血肉模糊的肉泥。
鮮血,順著牆流了下來,原本就堆滿破爛土偶的嬌花堂,顯得更加破敗了。
鳳梨冷冷的笑了,笑容裏滿是淒清。
別怪我。鳳離說道。
鳳離看了看懷裏的那個白色紙人,嬌媚的眼角留下了一滴淚水。
他重新點著了,燭火,把白色紙人放在了燭火中,白色紙人燃燒起了,火紅的花朵,轉眼就變成灰燼。
而鳳離的臉,也變成了一片慘白。
忽然鳳離眉頭一皺,似乎想到了什麼。
他冷冷的笑了一聲,一隻玉手又拿起了埋在案投的紙,開始疊疊捏捏起來。
他還要做一座城,一座更加真實,更加壯觀,更加美麗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