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容琛現在在她麵前,她一定會再送他六個字——自作孽,不可活。
若蘭吃過晚飯,已經是晚上戌時了。
剛打開房門,卻見廳裏點著一盞幽暗的燭光。
她以為家裏來賊了,當即頭皮一緊,手刀一橫護住當胸。
才往裏走了兩步,卻聽一個低沉磁性的聲音傳來,“我還以為你今晚不回來了。”
若蘭聽到那熟悉的聲音,不由得鬆口氣,渾身鬆懈下來。
看到桌子旁坐著那個高大的輪廓,再想起下午發生的事情,她立刻怒從心頭起,“段天權,大晚上的你裝神弄鬼做什麼?”
“我裝神弄鬼?我看你是心頭有鬼吧?”
段天權抬起頭來,就著幽暗的燭火,冷冷看了她一眼。
就在若蘭以為他會對自己發作的時候,卻見他突然興致索然地重新窩進座位裏,整個人顯得隨意而慵懶,“手續都辦完了?”
若蘭微微一怔,“辦完了。”
“既然都辦完了,那你還回來做什麼?”
若蘭皺了皺眉,沒聽懂他的意思,“這是我家,我為什麼不能回來?”
段天權聞言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又自嘲般輕笑一聲,“也對,房產文書沒那麼快就批下來,你就是再著急搬走,也不可能立刻住進去。”
若蘭聽得一頭霧水,“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搬走了?”
段天權聞言不由得微微皺了下眉,抬起一雙喜怒不辨的眸子凝睇著她,“若蘭,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裝傻的女人。
”
若蘭聽他這麼說,火氣立刻又蹭蹭竄了上來,“段天權,你以為自己是誰?你以為我會在乎你討不討厭我嗎?”
段天權漆黑的眸子裏瞬間凝起層層冷霜,“若蘭,你別太得寸進尺!”
“我看得寸進尺的人是你吧!”
若蘭毫不畏懼地對上他的視線,絲毫不肯讓步,“你要是不願意幫我,直說就是,何必又要這麼羞辱我。我告訴你,就算你今天不幫我,我照樣可以把過戶手續辦完!”
他雙手緊緊握成拳,良久後才從牙縫裏迸出一絲冷笑,“既然你那麼有能耐,又何必找我。說到底,你也不過是自找的!”
好一個自找的!
若蘭氣得渾身直發抖,伸手用力將他往門口的方向推,“你給我出去!”
她不動手還好,一動手,立刻就將段天權心底的火全都勾了出來。
隻見他三兩下就抓住她的手腕,強硬地將其反剪在身後,然後一個挺身,直接將她摁倒在塌上,將她亂踢的雙腳壓得死死的。
“段天權,你又想幹什麼!”
若蘭氣得雙眼通紅,如同離岸的小魚般垂死掙紮,“我告訴你,別以為我哥向著你,你就能為所欲為!”
段天權原本隻想讓她老實點,可是被她這麼一鬧騰,反倒被起了反應。
望著眼前這個可憐又可恨的女人,他隻覺得喉嚨裏幹澀地發緊,連帶著聲音都變得有些低啞,“若蘭,我說過,你這都是自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