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天晞撓了撓臉,說道:“被那個飛鏢嚇醒的。”
“你醒了為什麼要我背著你,知不知道就算你輕,一個大活人也是很重的。”康莫朝著她呲牙咧嘴。
“哎呀,那兩個人我都認識,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就幹脆繼續裝暈了。”她討好的朝著康莫笑了笑。
要不是裝暈,她還不知道晏文逸那個混蛋居然真的會對她狠下殺手。
她又哪裏知道,晏文逸敢那般下手,無非是算準了辛愒必定會出手。
兩人又是說了幾句這才結束了心驚膽戰的一夜,各自回去睡覺了。
翌日,陽光正好,落在碧綠的水麵上,泛出波光淩淩的清澈。竇天晞又是早早的出了門,到了橋頭坐在她的攤位下醉生夢死。
“竇天晞!!!”一個怒號的聲音老遠傳來,嚇得半夢半醒之間的竇天晞直接從椅子上摔了下去。
她摸著摔得生疼的屁股,兩隻手拔在桌麵上,偷偷地伸出腦袋打量著情況。
隻見義莊的老漢健步如飛,滿臉漲紅的就是朝著竇天晞襲擊而來。
竇天晞連忙站起身,一臉賠笑的說道:“劉伯伯,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還沒等她逃跑,劉老漢的手已經穩穩地揪住了她的耳朵,那火氣,就跟連續吃了三個月的小米椒一樣的燙人。“好說個pi啊!我讓你給我守著義莊哈,你給我守到一把火被燒了,我我我~~~我今天不找你算賬,我就不叫劉鐵柱。”
竇天晞耳朵被擰,吃痛的“啊啊。”叫著,一邊順著他的力道,以免讓耳朵受更大的災害。開口道:“劉伯伯,啊~~其實呢,這是情有可原的。昨天天帝托夢給我說燒了你的義莊,你和你的家人都可以長命百歲,富貴榮華享之不盡的,我這可是為你好啊。”
劉老漢一聽,更是來氣,手上的力道也是加強,憤憤的說道:“天帝,我還如來呢!你小子,真不愧是天坑,賠錢,快把錢賠給我。”
竇天晞現在心裏那個後悔啊,昨夜一時意氣用事,一把火倒是放的痛快,壓根沒想到現在這一茬啊。都怪晏文逸那個王八蛋,對,都是他的錯。
她正想著各種理由想要從劉老漢的魔爪中逃出來的時候,一雙質地上乘的黑色錦緞絨靴穩穩地停在眼前。
順著那黑鞋往上看,黑褲黑衣,一身黑。竇天晞翻了個白眼,一身黑老嫖、客,感情這人是有夜行病吧。
還沒鄙視完,就變成了精光閃閃的求助信號看著那人。
不是別人,一身黑衣泛著冷意,卻又招搖過市虜獲千萬少女芳心的人,就是辛愒。
他依舊眉目帶寒,卻是看著劉老漢,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地動了動頭,身後的狄冉就是懂眼色的將劉老漢的手給扯了下來,說道:“來來,我們談談,你的義莊多少錢?”
竇天晞滿臉感激的都要哭了,眼眸閃著比橋下河麵更耀眼的波光,灼灼的讓人沉迷。開口道:“你真是救命恩人啊。每次都來得正好,你絕對是玉皇大帝派給我的。。。”
辛愒沒有說話,等著她的下文,以為她會說什麼命中良人之類的話,結果事實證明,他還是高估了竇天晞。
“善財童子,哼哈一將。”
眼角跳了幾跳,看著她對自己的回答萬分滿意的臉色,他已經無語了。
“昨夜你為何裝昏?”辛愒開了口,依舊是冷意,卻是比其他的時候來的溫和些。
眼看著因為辛愒的美貌,引來的這些花癡將橋堵滿了。竇天晞想著,再這樣下去橋會不會塌掉啊?便是果斷的對著辛愒說道:“我們還是換個地兒吧,我還不想這麼早就下水沐浴。”
說完就是一個人朝著人群裏擠去想要為他開路。
她小小的身軀,在磅礴的人流中努力的向前進擊著,猶如一隻逆流而上的魚,無論多少次被水流衝下來,依舊會是毫不氣餒的繼續搏鬥著。
好像是看到了當年那個一個人被所有人看不起,打擊的小男孩。那樣稚嫩的身影,朝九晚五的練功,作為軍營裏最小的孩子,被前輩欺負,威逼他做著本不屬於他的工活。
刹那間失了神,看著她,眼眸中的疼惜和暖意又是添了一分。
何其相似,他們都是被水流嫌棄的生靈,卻又不甘消逝。一心逆流,隻求成功抵達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