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六 郎情妾意(1 / 2)

一路上有驚無險的回到了梧洗宮。

一個倩影已經是端正的坐在正廳中了。竇天晞剛好跨進一步,看見這人就是咧嘴一笑:“初曉你來啦。”

初曉放下手中輕撥的茶盞,有些嗔怪的看著她:“你呀你,出這麼大事兒還四處亂跑,真不讓人省心。”

說著就是起身上來拉著竇天晞轉了兩圈,確定她身子無恙,這才微微放了心。

竇天晞反手抓住她放在自己手上的手,笑的親切:“還沒用晚膳吧?”

初曉看了她一眼,有些無奈:“這都什麼時辰了,隻有你貪玩忘了。”

竇天晞吐吐舌頭,讓東菊去準備吃食,她與初曉品茶聊著體己話。

轉眼已是三日,竇天晞一直謊稱自己身子不適。皇帝有些惱禦醫,禦醫那叫個有苦難言,這姑奶奶這病,脈象上完全沒問題,怎麼就是說自己渾身乏力呢。隻能一邊插著額角的冷汗一邊說道就讓她多休息一些,然後他再開些消除體內毒素的藥來。

每日往廣寒宮跑。與蘇傾月的感情倒是突飛猛進。

這一日,蘇傾月一曲‘念慕謠’舞完,竇天晞驚歎了好一番,這才看清楚她眼角的淚花。

有些緊張的問她:“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她隻是用細嫩的指尖拂去眼角的濕意,竭盡全力的一笑:“隻是想起了往事罷。”

竇天晞明白她不願說,當下也就是緘默不語。豈料她竟是站在原地,美到讓天地失色的麵容仰起,看著天空一如洗練,眼眸中是無法磨滅的傷痛。

“我與他青梅竹馬,自小一起長大。我們都以為彼此會攜手白頭。一道聖旨,打破了所有的幻想。我為了家族不得不進宮,從此紅顏未老恩先斷。”說著,伸手摘下發髻上唯一的發簪,將那茶蘼緊緊的握在掌心。因握的太用力,連指尖都是泛了白。

有些顫抖繼續道:“最後那日,他將這發簪留給我便是決絕的離開了。嗬,荼蘼,末路之花,感情到了終結他為何也不能留個念想給我···可知···我在這宮中,多少次想要了結自己的性命。”

她已經支撐不住自己柔弱的身軀,抱著膝緩緩的蹲了下去,刹那間淚如雨下。眼眸中的傷痛,比這一練如洗的碧空,更為鋪天蓋地。

竇天晞亦是蹲下身,輕輕的拍著她的背,麵色凝重。從來沒想過竟是如此。這樣的一段大好姻緣,就因為那一個人的私欲而徹底的了斷,何其悲慟。

開到荼蘼花事了,塵煙過,知多少。

她嗚咽的聲音格外的令人心碎,在這個華美的鳥籠中,她哭了整整一個下午。

後來回到了廳房才算是冷靜下來。紅腫的雙眼,帶著裏麵揮之不去的哀慟,令人疼惜。

竇天晞擰了熱帕敷在她的眼睛上。她現在明白了,為何初見她時,那樣的美則美矣毫無靈魂。原來,早就失去了。

輕聲道:“你根本不願參與宮廷鬥爭,所以選擇了惹怒皇上,從此偏居一隅?”

蘇傾月閉眼任著竇天晞的動作,卻是開口道:“不全是。隻是我不願侍寢,惹怒了他罷了。得來這個結局我倒也是頗為何意的。”

竇天晞的手一頓,瞪大了雙眼看著她,聲音有些尖銳:“你還是處子?”

蘇傾月有些臉紅,點了點頭。挪開竇天晞的雙手,睜眼見她一幅不可置信的模樣,笑說道:“幹嘛這麼驚奇,你不也一樣嘛。”

這下竇天晞更是驚訝的連嘴都合不上了,欺近她說道:“你怎麼知道的?”眼眸中閃著崇拜的光芒。

蘇傾月笑著點了點她的額頭:“傻瓜,你整個人都像是孩童一般,哪裏有半分已為人婦的韻味。”

又是說了一會兒話,竇天晞這才回了宮。

而那抹明黃卻是讓的她整個人心一顫。

轉身便打算悄悄溜走。

“站住。”身後那頗具威嚴的聲音傳來,她手一涼。慘了,要是讓皇帝發現她謊稱生病而出去亂逛的話,豈不是殺頭的欺君大罪?

當機立斷的將前麵的劉海扯得散亂了些,擋住了她的麵容。垂著頭轉身,跪著行禮:“奴婢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怎麼運氣這麼背啊?照理來說,她生病了,皇帝應該是去其他的妃嬪那裏才對啊。又為何來到梧洗宮呢?

腳步聲漸漸的逼近,皇帝已經是停在她的麵前,伸出手將她的下顎抬起。看著她已經是紅潤的麵色,想起方才他與一個貴人正在禦花園中,初曉“恰好”途徑。

“父皇,兒臣方才去看過晞才人,看來已經是痊愈了。您要奪得美人心可要抓緊時機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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