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的劇情如果接不上可能看的是原版, 要刷新一下)
話音未落, 但聽西麵傳來一聲尖利大笑——
“巫閻浮, 你的孽種在本座手上, 還不速速現身!”
二人俱是一驚, 此人不是別人, 正是燭龍。
白曇一驚, 便要跳窗而出,卻被巫閻浮一把拽住懷中:“曇兒,別衝動。你聽不出來這是千裏傳音?這可能是燭龍設的陷阱。”
白曇咬咬牙, 麵色慘白:“可小恒在他手上,他也許就在附近!”
“為師自會去追,你剛產子, 身子弱, 留在房內休息。”說罷,巫閻浮將他攔腰抱起, 放在榻上, 白曇卻攥緊了他的手, 眼泛淚光。
“師尊, 你放心將我一個人留下?”
巫閻浮心口一縮, 手指收緊, 終是漸漸放了開來:“你若與我同去會燭龍,寸步不許離開我身邊。”
白曇點了點頭。
此時外頭又是一串笑聲,比先前更近了些, 仿佛已到了窗外。
“若你們還想見這孽種一麵, 就莫帶人前來!”
巫閻浮從牆上將新鑄的鉤刀取下,白曇則一收掌抓過箜篌,二人一同躍出窗外,抬頭便見頭頂一輪紅月如血,極是詭異。
巫閻浮皺眉:“原來今夜有月蝕,燭龍是要在今日煉成血嬰大法。”
白曇呼吸一凝:“所以,小恒是他最後一個祭品?”
巫閻浮未答,隻攥緊他一隻手,要他冷靜。白曇緊跟著他,腳步生風,心口如絞。懷這孩子時,他總因自己是男兒之身,多少有點嫌他累贅,可如今被人奪走,才覺他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血肉。
遠遠望見前方一抹黑影騰空而起,竟似一隻大梟朝大漠中遠去,巫閻浮摟住白曇飛身上馬,緊追其後。見那大梟越飛越高,白曇一時急火攻心,一蹬馬背,縱身一躍,竟躍到那翼展足有十尺的大梟背上。大梟受驚,一聲厲嘯,將雙爪中的物事一鬆。
巫閻浮急催真氣,把那物事抓來,隻覺軟軟一團,竟是一捆破布,再抬頭,見白曇已然隨大梟越飛越遠,忙縱馬直追:“曇兒!”
白曇伏在大梟背上,聽見這聲,朝下俯瞰,發現巫閻浮緊跟在下方,心神稍安,擺擺手,要他莫擔心。巫閻浮喝道:“曇兒,你下來!”
仿佛他每次看見他在樹上時一樣。
看他仰頭望自己的神態,白曇心頭一軟,從大梟身上跳下,翩然落到巫閻浮後方,將他腰身摟牢。他如此擔心他,他怎舍得任性而行?
巫閻浮攥緊他手,盯著大梟窮追不舍。
二人如此疾行了百餘裏,前方現出一座石城的輪廓來。燈火輝煌,華美異常,赫然便是月隱宮。白曇的手指一緊。這個地方在他的噩夢中出現過無數次,未料到竟有一天會回來,還是與巫閻浮回來。
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命數,他們要回到這裏,結開這個結。
在他失神之際,巫閻浮已飛身下馬,一手將他握著,握得極緊,不似當年,他拽著巫閻浮的手不放。白曇定定心神,將他手握牢。朝月隱宮大門望去,恍惚看見一個瘦小人影疾步跑下階梯,縱身朝外奔去,仿佛掙脫了一道無形的屏障。
二人閉關雙修數月,武功自是大進,此時又合力同心,破五關斬六將,殺得屍橫遍野,闖進月隱宮內不過用了半個時辰。
縱然燈火通明,月隱宮內卻不是當年盛景,滿地是死嬰幹屍,宛若地獄。即便見多了殘酷場麵,白曇也受不住眼前此狀,頭暈目眩,一陣陣的惡心。巫閻浮將他雙眼捂住,一掌揮出,內力聚成一股旋風,瞬間將滿地死嬰俱催成灰燼:“別怕,曇兒,小恒不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