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內力是好物,除了傷敵自衛,開山裂石的基本用處外,還可以熨衣服,治腳麻,誰知道還有什麼特異功能,簡直是居家旅行,殺/人/滅/口必備外掛。
單憑著這一點,顧長離就下定決心要和野人兄打好關係。
不為其他,隻要能夠隨身攜帶這位人物,隻要他不作大死,接下來的人身安全應該可以得到保障。
——拉進人際關係的第一步,從交換姓名開始。
“認識你也有一會了……你知道我的姓名麼?在下姓……”
“我知道。”
正彎著腰小心翼翼地替顧長離疏通經脈的野人兄忽然抬起頭,正是夕陽西下的時分,一抹落日餘暉恰恰灑在他輪廓分明的麵龐上,讓那一雙本就天真執拗的眼眸更加燁然照人。
“你叫長苼……那個很討厭的家夥是這麼叫你的。”
“很討厭?”
聞言,顧長離啞然失笑。
“對,看上去就很討厭很討厭,我可不可以直接打死他?”
“…………”
“林子裏有什麼動物惹我生氣了,我就直接弄死它……這樣不對嗎?你不喜歡?”
野人兄瞧見顧長離怪異的神情,登時不知所措起來。
“還是不要那麼凶殘……這個先不提,你既然已經知道我叫長苼,那能不能讓我也知道你的名字呢?這樣我們就算是互知姓名的朋友了。”
“朋友?!”
野人兄的眼睛在顧長離提到這個詞的時候忽地一亮,然後又不知想起了什麼了般,很快黯淡下去。
“我……我不記得自己的名字……全忘了……”
他咬著嘴唇垂下眸子,臉上寫滿了痛苦糾結。
“我沒有名字,是不是就不能和長苼成為朋友了?”
“當然不是。”
這位八成是遇到什麼麻煩受了重傷還還遇上很狗血地失憶的武林大俠,顧長離在心裏暗忖。
這種智商降低的小白兔時期,拿來刷好感度簡直不要太容易。
顧·計劃通·長離伸出手落在比他高大的男人頭上好一陣蹂/躪,險些沒把他好容易梳齊的頭發又攪成一團雜草。
“你這一天來幫了我許多,我又怎麼會因此嫌棄你?這樣吧,你忘了自己的名字,我就先給你取一個,等到哪天你想起了自己的,再換回去。”
“……不用了。”
野人兄黝黑的眼眸濕潤而溫順,讓顧長離不禁想起了前世父母養過的大型犬,那是全心信賴,願意交托一切的眼神。
“長苼取的名字,就是我以後的名字,不會再換了。”
“…………”
莫名有了欺騙老實孩子的罪惡感的顧長離語塞片刻,轉念一想,自己又不曾想要害他姓名或是傷他身體,將他帶離這片荒無人煙的鬼地方說不定還有利於他的情況恢複,哪裏需要有什麼罪惡感?
“既然我是在懸崖下麵遇見你,想來你之前便是生活在這……就叫你崖生怎麼樣,和我同姓,便是顧崖生。”
一番苦思冥想之後,顧長離這才敲手篤定說道。
“崖生……顧崖生,這名字真好聽。”
野人兄……不,現在應該叫他顧崖生喃喃念了幾遍,越念,臉上的笑容便越是明豔燦爛。
待到顧長離的右腿不再發麻恢複正常後,顧崖生攙著他起來,回洞窟的路上,那叫一個吵鬧。
又是蹦跳又是絮叨,不是對著花草,就是對著頑石,甚至還對著歸巢的倦鳥都是一通叫嚷。
“我有名字了——”
“我叫崖生,崖生,顧崖生——”
“是不是很好聽<( ̄︶ ̄)/ ~~”
顧長離在他身後長期保持著
“= =”這樣關愛傻麅子的表情。
忽然,帶頭在前麵領路的崖生身體一僵,機械式地轉過身。
“長苼!!!!我忘記把魚帶回來了!!!!!”
顧長離:“…………”
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等他回國神來便發現自己已經赫然躺在某人的懷裏,明顯的公主抱姿勢。
崖生就這麼懷抱顧長離在林中一陣疾走跳躍,不一會兒便把他帶回洞/口前。
“長苼你先回去,我去把魚帶回來。”
他拍拍胸脯,一副萬事都交給的英雄氣概,轉身腳上一蹬,瞬息間又沒入林中。
當晚,顧崖生一夜未歸。
第二日晨光熹微之時,他拖著一頭野熊的屍體一路浩浩蕩蕩,驚起飛鳥無數地守在顧長離所處的洞窟門口,一臉悲痛欲絕地默默的戳著地麵。
“嗚嗚嗚魚被這隻臭熊吃了……明明說要給長苼燉湯喝的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