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黑暗盡情將光芒吮吸,當沉悶的呼吸聲開始支配著人界的一顆蒼老星球時,命運的齒輪在掙紮中前行,每一個變故也開始漸漸浮現出水麵,當一個不為人知的術式開始慢慢崩解時,一場原本的傳奇也慢慢沉入了海底······在一片灰暗色的虛空下,一輪殘月的光影在水麵上搖擺不定,略有些斑點螢光在閃耀著草木,一片呼嘯下,聽不得幾聲夜鳥的鳴叫,有的,也隻是不盡的狂風在怒號,當月影下撤照亮了涓涓的溪流時,喝著那和諧的流水聲,那本應給人以無比平靜的流水聲中,在一滴晶瑩的水滴在離開了少女的眼眶時,蕩起了層層的漣漪,也蕩起了少女那刺痛的心“咚!”的一聲,猶如萬斤巨石沉入海底一般,深埋了下去,隻留下一聲聲啜泣回響著,翠袖紅錦的拍打聲中,那慘白的嘴角泛起的喃喃的嘟囔,好像在懺悔,又好像在追憶,但沒人能聽得清她的聲音,隻是隱約在念叨著“雪炎”兩個字·····時間在抽咽聲中慢慢隨著溪流流淌,和淚滴一同流淌進苦澀的思念中去,沒有人知道這個女子跪倒在溪流邊叨念了這個名字多少遍,哪怕連溪流中的遊魚也不知早已逃向何方,唯有狂風依然嘲弄般的狂吼著,好像在嘲諷,又好像在怒罵著她心中的一片傷,在狂風的席卷下,將青絲淩亂的卷在空中,也卷起了少女僵硬的脖頸,她抬起頭,看著那遠方夜空下如同巨龍般盤旋著的山峰,月光灑下,反射著眼中的淚光,一雙飽含著愧疚而又深情的視線遠遠的投向那裏。
恍惚之中,她看了看夜空,艱難的晃動起自己的身子搖擺著向山峰邁進,猶如那秋風的殘葉般,給人一種無力感,但同時又給人一種巍峨的堅毅。就這樣拖著那身軀離開了苦澀的溪流,閉上的幹涸的淚眼。
風聲漸漸小了下去,一個微弱的聲音被風兒吹散:“當初,你碰到我的時候,也是圓月······”
沒人看到那一張原本秀氣的臉上此刻透露出的苦澀的笑容,一個飽含著傷心與困苦的笑容,一個讓人心酸的笑容,如同一朵及將凋謝的玫瑰在奮力的開放著,在命運的推動中向前邁進。
這個少女邁向的,是她們本村世代相傳的神山,傳聞山上居住著仙人,都是隨手一揮即可呼風喚雨撒豆成兵類的傳說,在別人的小娃兒們都瞪大的眼睛聆聽著那傳奇的故事時,少女卻不屑一顧的離開了,因為她不相信這樣離奇的故事,像這樣無稽的故事早在村裏麵的賣書唱的老頭子們講爛了,連同那老頭子講的什麼人仙戀,妖魔愛都聽膩味了,卻連一個仙人都沒見到,更別說什麼妖了,有本事,把自己家的大黃變成美男子再說。但是這一切都在一個月夜的銀發飄動下改變了······那崎嶇而又蜿蜒的山路,幾乎能讓凡人望而止步,那堅硬的石子惡狠狠的釘在狹窄的小路上,無數的荊棘阻擋著前方的視線與道路,但是少女依然堅咬著銀牙在一個個料峭的崖壁上攀爬著,腳上的草鞋早已被磨破,裸露出被磨破了水泡的纖足,不過此刻卻顯不出半分美感。突然,在鮮血的揮灑中下,那芊芊的身軀在開始飄向長滿荊棘的地麵,所幸那沾滿了血漬的玉臂勒緊了一根早已幹枯了的藤條,使得纖弱的身子在風中來回晃動,猶如被卷起的蓬絮般不住的搖擺著,讓人不禁為其心疼祈禱。但是她卻沒有發出一聲慘叫,那澄澈而又堅定的目光遙遙的望著,望著那藤條,好像那藤條一直連接到高不可攀的山頂。像她這樣的凡人一聲也不知在山頂上有何物,是否真的有仙人居住,他們不敢上前印證自己的想法,甚至不敢想象其上的情況,怕褻瀆的神靈。不過此刻的她隻知道她心目占據的是一頭銀發的家夥,是擁有著可以讓她付出生命代價的家夥,就在山頂!
可惜她不知道她心中所念的對象給山頂的人帶來了多大的苦惱,在常人的意識中本應是富麗堂皇而充滿仙氣的地方,是夜光的照耀下卻是顯露出了一座微微有些光禿的山頂,隻有些雜草和幾棵掉了葉子矮樹罷了,在狂風的席卷在,吹得一些石子肆意拂動,更添了幾分蕭索,要真說還有什麼東西的話,可能隻剩下那即使是在凡人家也不顯得起眼的茅草屋了,唯有不同的是在草屋附近肆意擺放著七座漆黑的石雕,石雕的擺放看似雜亂無章,但有隱隱好像附和著某種奇門定律,不容人小視。而石雕本身因為光線的昏暗使得人看不清樣子,隻是每一座石像的輪廓各異,動作不同,那偶爾夜空下透露的寒芒也給予人無盡的肅殺,使人望而卻步。
這樣的肅殺不知已經持續了多久,在某一刻,一聲如同悶雷般在巨響回蕩在整座巨峰上!引得地麵的石塊皆為一震,一張充滿了奧義的浮圖隱約飄蕩在石雕上空,一張由金線勾勒出的圖案彰顯出一個個洪荒巨獸,個個表情猙獰,雙目嗜殺,一陣陣咆哮聲從起內部狂湧而出!但還未有人看清時,一道紅芒轟天而起,死死的撞在浮圖之上,那浮圖上無數巨獸的身影瞬間開始模糊起來,巨大的圖案各種巨獸的肢體轉換著,好像在掙紮一般。
一時,一隻同體雪白的九首狐妖露出其沾滿血汙的頭部,每隻頭上都死掙著三隻巨眼,一道道碧綠的邪光不盡的露出痛苦之色,不過在其剛剛出現後的一瞬便隨著一道轟天的藍芒,化作點點熒光消失不見了。不過緊接著又是三條藍銀色的羽毛漂浮在虛空之下,一聲嘹亮的鳴叫仿佛在慶幸般剛剛響徹了雲霄,好似要撕裂虛空就此逃遁時,一道綠芒瞬間降臨在起尾部,它同樣踏上了前者的道路,緊接著,一個個令人六界修士心寒的巨獸身影浮現而出,有虎首蛇軀鳳爪魔獸,有魚鱗鷹爪蛇尾的仙寵,有身布金光豹頭雙翼狼軀的荒獸···卻在一道道光芒下消散而去······而那件破敗的草屋內一共有四個身著金絲藍紋長袍的人,早在第一聲轟鳴響起時,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就傳了出來:“滄溟,你確定那妖怪今天會出來?”語氣充滿了傲慢,似乎一切都不在話下的樣子。
被叫滄溟的那人須眉一可察覺的一皺,拂袖用力一揮扶手長歎一聲後,才略為沉吟的緩緩說道“唉~~~不知道為什麼,此妖最近一直有變動,我發現他的妖力已經越來越強了!恐怕會破陣而出吧······”話語中充滿了無奈,最後也是將信將疑的語氣,仿佛是為了安慰自己。
聽到這樣的話語,在其身邊的兩位老者身體同時不可思議的一震,類似於他們這般修行已久之人這樣的舉動已是驚世駭俗了,他們雖說不知道鎮壓的妖物是什麼等級,但是絕對不會超過神級才是,但是他們可是清楚的知道麵前的陣法是什麼樣的陣法,那可是神級陣法啊!在兩者一陣麵麵相覷後,一個底氣微有不足的的聲音還是透露了一絲懷疑和僥幸說道:“不會吧?我們師傅設的混天陣不會就這樣破了吧?”
“這個我也很難說呀!”滄溟那蒼老的臉上閃出一絲無奈,再配上一頭因歲月的見證而留下的白發,給人的感覺一下子老了幾十歲。任誰都能看出來現在對方破陣的進度正是勢如破竹,他也隻能寄希望於對方在破陣後氣力大減,這樣也不至於丟了四人性命。將對方擒拿?開玩笑!人家一個人就能強破了神級陣法,就算有億萬分之一的幾率能把人家拿下,你能奈何的了人家?可能這一刻對方被你鎮壓,但下一刻僅僅恢複一絲氣力就可將你捏死,當然,如果你不要命的話可以上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