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具散,月明星疏,一片美好的景象——如果沒有那群荒獸立在虛空中。
影微微擺了擺手,無數荒獸肢體分離,血肉模糊,散成一簇簇血花盛開在空中,美不勝收。
皓月當空,萬裏無雲,一片和諧的景象——如果如果鳥兒能改變它那滑稽的小動作,不要還保持著振翅的動作的話。
掐動著簡單的手印,朵朵血花衝天而起,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在此刻暴露無疑,連同剛才龍爪的精血也混在一起,血花在空中緩緩落下,化成一朵朵瑰麗的模樣,落在那長滿尖刺的球上,絲絲滲入。
又一個影子出現在鳥兒麵前,他看著鳥兒那滑稽的動作,笑了笑:“難得,這裏還有她的血脈。”抬手幫鳥兒合上了張大的嘴。
夜幕朦朧,萬籟俱寂,一片安靜的景象——如果小獸的繭能夠安靜的話。
在血花不斷注入的同時,尖刺的頂端不再有血水溢出,一聲聲猛獸的嘶吼從巨繭中穿透而出,一個個血色的身影在天地間不斷幻化、破滅:足有山高的蛇身鷹首的幻像;盤旋著仍比城樓還高大的幹屍狀的魚尾人麵的幻像,猴身鷹翅狼麵的幻像……
其中荒獸的慘叫聲,不甘的怒吼聲,妖類的詛咒聲在巨大的繭內不絕於耳。
小獸的身影在繭內不斷虛化,又不斷凝實,一身冗雜的白毛開始倒立而起,額頭上一隻白色的獨角微微探出一絲,青白分明的眼球此刻在金色和血色之間不斷轉換,兩顆獠牙在健碩的四肢前迅速生長。
兩個影子重合到一起,立在幻像之前,“是我太著急了嗎?”
言罷,一隻手輕輕貼上那堅硬的外殼,金色的火燒在瞳孔上!
小獸在繭內突然安靜了,一股大力自四麵八方噴湧而來,猶如被溺在深水裏,很快,三萬六千個毛孔如同被三萬六千根金針刺滿,一陣鑽心的痛傳遍全身,忽然大腦像是被人用錘子狠狠的捶打過,失去了知覺。
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小獸的眼前出現一個高大的身影。
那是什麼?它保證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大的生物,它那麼高大,全身身下覆滿了金紅的鱗甲,健實的獸腿上無數筋肉虯結,彰顯著無比的破壞力,一顆碩大的頭顱之上閃動著的金色雙瞳,一根尖利的獨角傲立於天地之間,虎鼻下垂著無數長須,猶如霸者生於天地間,如同強者,傲然於天下!
“想什麼呢!還不快幻化!”一個如雷霆般聲音炸響在小獸耳邊。
震耳欲聾!
小獸……又暈了過去。
虛空之上,一道金絲回來穿梭,勾勒出一隻巨獸的輪廓,終於,幻滅了。
“是我太急了嗎?”影的身影慢慢黯淡了,“怎麼回事?難道他,出事了?”
身影瞬間破滅,虛空中的“綠龍”和妖狐傻傻的看著影消失的地方,突然感覺壓抑的感覺消失,兩者對視一眼,直接鑽入尚沒有完全回複的虛空鏡麵逃走了。
就在時空自然修複破損時,血滴再次從尖刺上溢出,彙成的血河上——荒獸的殘肢,人形的臂膀,破裂的羽毛……最終齊齊注入埋葬在土地裏的肉身。
巨繭轟然破碎,化作點點星光消散開來,白色的光暈中夾著小獸的身影,緩緩隱入地下。
鳥兒突然恢複了自由,大聲叫道:“是誰!出來!”,卻突然忘了自己為什麼叫。
抬頭一看,驚了,夕陽西下,不知何時,天已經要黑了。
這一天,所有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一天,曆法上似乎又跟不上時節了,很久之後大能又重新推算,才發現,原來日晷上運轉的時間,足足比實際時間慢了半個月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