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陽光正烈。
丫鬟都躲在樹蔭下嘮嗑嗑瓜子。“哎,聽說了嗎?前日粟城裏出現了一個采花賊哎!”
“粟城?你一天到晚都在府上待著,哪有可能知道粟城的事情?”另一個丫鬟擺明了不信。
“是我在粟城的親戚告訴給我的,聽說就在城北的芙蓉客棧,還有個姑娘被擄走了呢!”
“真的假的?”丫鬟怔了下,瓜子也顧不得嗑了,小聲問道。
“自然是真的了,聽說啊那個采花賊還會輕功,那天晚上十來號人一起過去,一個人都沒見著呢……”
丫鬟們接連不斷的聲音鑽進某人的耳朵裏,墨旭嘯控製不住的黑了臉。若不是……他也不至於當了別人口中的采花賊!
猜也能猜出粟城此時都在嘀咕著什麼,墨旭嘯臉色愈發冰寒,震得大夏天的身邊的曹嶽都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咳!”
說到正興頭的時候,丫鬟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道悶咳聲。
“曹公子,島……島主?”見到曹嶽身後的人,丫鬟霎時白了一張臉。
“當值期間,多嘴多舌,還不快些去管家那去領罪。”曹嶽沉下臉,斥道。
“是是,曹公子,奴婢們這就去。”丫鬟們嚇得一哆嗦,卻感激的看了曹嶽一眼,忙不迭的跑去領罪了。
若隻是犯了些小錯,她們不過是吃幾個板子,罰些月俸就好了。但若是犯在了島主手裏……丫鬟打了個寒顫,腳步加快。
“島主,不懂規矩的人都送走了,您看……”曹嶽嘿嘿一笑,將手上捧著的花盆送近了一些。
果不其然,寒著一張臉的墨旭嘯神色緩和了一些,“快些給駱姑娘送過去。”
“是,島主。”曹嶽幹笑一聲,快步朝漣漪閣走了。
往常他自是去不得那廂,但是眼下不是有著任務嘛。曹嶽看一眼懷裏抱著的‘春水江波’牡丹花,眼中閃過促狹,難得島主還能記得這件事。
原本昨日就該給駱姑娘送過去,但是昨日出了些急事,就拖到今天了。
“算了,還是我自己送過去。”墨旭嘯一皺眉,暗忖應該自己送過去比較又誠意一些。
他二人先前鬧了矛盾,雖然前日出了事駱淩嫣一時也想不起來計較,但是難保以後不會記上。
想起駱淩嫣一直都記著自己欠她的五隻石蛙,墨旭嘯暗自搖頭。
“哈?”曹嶽驚了驚,他們家島主不是一向說一不二的嗎?怎麼連送個花都是一會他送一會自己送得……
漣漪閣。
駱淩嫣好奇的看著莊麗手中的荷包,笑道,“你這手藝真不錯,幹脆給我繡一個唄。”
“我會的花樣不多,到時候繡出來不好看可不能嫌棄。”莊麗笑笑,應了下來。
“花樣?”駱淩嫣挑眉,忽地想起了什麼一般,說著話就走到了屋子裏去。
莊麗已經大概了解她風風火火的性子,搖搖頭就繼續專心的繡著荷包了。
“快看看,這幾個你能不能繡出來。”一巴掌拍了幾張宣紙在桌上,拾起桌上的涼茶喝了一口,“這是我之前閑暇時候畫出來的,花樣子是不是需要剪紙,我不會剪,就隻能畫出來了。”
“這些都是你畫出來的?”拾起宣紙看得幾眼,莊麗掩住目中的驚異。
因著墨旭嘯喜愛畫畫的緣故,她們後院有著別樣心思的女人,哪一個不是粗通皮毛的?
莊麗並沒有畫畫的天賦,但是卻能看出宣紙上的畫出來的東西觸筆圓潤,勾勒自然。她摸不準畫得有多好,但是至少比之後院另一位要畫得好得多了。
“是啊,”喝了一大口茶,用手絹擦掉唇邊的水漬,瞥了眼桌上的宣紙,駱淩嫣眨了眨眼,“咳,不行嗎?”
她還打算畫花樣賺錢呢,若是不成的話又得另想個法子了。
“應該是可以的吧?”莊麗蹙著眉毛,她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繡出來。
不過有了花樣,就算是有了個參照物,難度也會小很多。
“能行就行,不能就算了。”駱淩嫣沒有過多糾結,一把將宣紙挪過去,“你收好,我不會繡花,這手藝活跟我沒緣分。”
“不會繡花?”莊麗詫異的看了駱淩嫣一眼,繡花幾乎是女子必會的手藝,她竟然不會?
被看的有些不自在,駱淩嫣撇了撇嘴,不依道,“我又不靠繡花賺銀子,再說了,衣服這些都有我娘做著呢。”
說著,她揚了揚腰間的香囊,裏麵的東西是她從後山找來的,但是香囊可是她娘一針一線繡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