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莊麗失笑,“我就是覺得有些奇怪,不過不會也不是什麼大事。”
聞言,駱淩嫣變了臉色。悶不做聲的垂下頭,原主貌似是會繡花的吧?那她不會的話程氏有沒有覺得奇怪?
應是沒覺得奇怪的吧?駱淩嫣暗忖,按照程氏對待幾個孩子的好,原本應是沒懷疑的吧?
“淩嫣,那我就將這幾張畫收起來了?”
“恩,收吧收吧,本來就是給你的。”駱淩嫣擺手,毫不含糊的模樣又使得莊麗笑了起來。
“什麼畫?”低沉的嗓音忽然穿插了進來,讓二人不約而同的變了臉色。
“奴婢見過島主。”莊麗迅速起身,垂著頭隻看見一截玉頸。
“見過島主。”敷衍的屈了屈膝,駱淩嫣瞪著一旁的萍兒,人來了都不提前說一聲……
萍兒無辜的眨眼,她也根本沒有注意到的好嗎?島主會武,落地無聲的啊。
“起來吧,”墨旭嘯淡淡道,拾起桌上莊麗還來不及收起的畫卷,垂眸看了起來,“這是你畫的?”
沒有點名是誰,但是屋子裏的都知道他的話是在問哪個人的。
莊麗心知他待駱淩嫣的不同,但是每次見到心裏仍然是又羨又妒。連她都忍不住妒忌,更何況愛重爺的衛姨娘了。
“是……是啊,”駱淩嫣睜大眼,連忙用手去拽宣紙,“我隨便畫的,你別看了,別看了!”
“我說呢,盡是些花花草草。”沒看到自己想看的東西,墨旭嘯略有些失望的將畫卷擱下。
“花花草草怎麼了?梅蘭竹菊不都是花花草草麼?”駱淩嫣哼了聲,搶過宣紙,卷起來交到萍兒手上去。
“盡會說些歪理,你之前欠我的那幅畫呢?”這件事墨旭嘯早已不止提過一次兩次,但是每次駱淩嫣都似是而非的敷衍過去了。
“額,這個,”駱淩嫣眼神躲閃,她畫得根本不是他,怎麼可能有畫?
“要不你再等兩天?我另畫一副給你?”
“不用了,就要那一副,沒畫好的也行。”含笑睥了眼無措的少女,墨旭嘯挑了下眉。
原本就是偷偷畫他的一幅畫,給他有那麼難嗎?難道是女子所謂的羞澀?
手抵在唇邊掩住笑容,墨旭嘯看向少女的眼神愈發幽深。
“不……不成!”駱淩嫣跳腳,這人要了那麼久的畫,要是到頭來知道那幅畫畫得不是他,誰知道這個自戀鬼會鬧出什麼事啊。
“你之前還欠我的石蛙都還沒給我呢,那幅畫自然也不能給你。”忽地想起了一件事,如同找到了把柄一般,駱淩嫣隨即笑了起來,露出的小虎牙都似乎透著自得之意。
在心裏歎了口氣,沒有再為難少女,他將擱在身後的牡丹花移了出來,“石蛙過兩天就給你,這是我另送給你的‘春水江波’,可喜歡?”
春水江波?莊麗猛地抬起頭,就瞧見用上好的薄玉花盆栽種的牡丹花,極是淡雅又極近靡麗的淺綠色,瑩瑩醉人。
這不是爺最喜歡的一種花嗎?竟然也願意送給淩嫣嗎?莊麗心裏愈發的苦澀,連原本勉強黏在臉上的笑容都快要支撐不住。
“這花真好看,你種的?”一臉看稀奇的表情,駱淩嫣驚喜的碰了碰柔嫩的花蕊。原來這個時代竟然就已經有了綠色牡丹了嗎?
墨旭嘯一滯,無奈搖頭,他雖然辭掉官職,但怎麼說也是堂堂的一島之主。怎麼可能去做侍弄花草之事?
“嘿嘿,我很喜歡,謝謝。”促狹的笑了兩聲,駱淩嫣明白要畫那件事已經算是揭過了。
女子神情嬌俏,男人的臉上卻滿是縱容。見到這一幕的莊麗掩在袖中的手指緊了緊,摸索到一個柔軟的物件,她深吸一口氣,定了定心。
“島主,奴婢,奴婢也有一件禮物想要送給你。”莊麗抿了抿唇,明明室內已經放了冰盆,她的鬢角卻仍是緊張的冒出了汗珠。
“哦?是何物?”墨旭嘯眉心微皺,看了眼一旁好奇的少女,勉強算是溫和的開口。
莊麗不敢置信的看向墨旭嘯,爺問這話是願意收了?
“是奴婢親手繡的荷包,還望爺能喜歡。”激動的手都有些哆嗦,將藏在袖中的一個荷包取了出來,擱在雙手中。
駱淩嫣好奇的看了一眼,就認出是前些日子莊麗日日在繡著的青竹荷包。她有些意外卻又在意料之中。
她忽略掉心中細微的不自在,不著痕跡的朝門口處退。墨旭嘯和莊麗,她一個外人還是不要多加叨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