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希文的“擁軍光榮”府,幾位不速之客來訪。
禦史中丞王黼、益王趙楷,益王身邊還帶著兩人,一個麵色陰沉的中年太監,一個相貌俊美得詭異的小僮。
韓希文認得王黼,見禦史中丞親臨,受寵若驚,立即把他們迎進客廳,殷勤招待。
“不知這位兄台如何稱呼?”韓希文見趙楷跟在王黼身後,以為是哪位官宦子弟,就笑著打招乎。
“大膽!”中年太監尖聲喝斥,“益王麵前還敢放肆!”
韓希文大驚,立即屈膝跪下,叩頭請罪,“殿下恕罪,下官不知殿下駕到,言語冒犯,還請殿下寬恕。”
“你起來吧,我又不會殺你的頭。”趙楷冷冷的說。
“謝殿下。”韓希文不敢造次,乖乖的站在王黼身側,象下人那樣恭敬。
王黼和趙楷態度傲慢的坐在原是主人的主座上。
韓希文示個眼色,霍震轉身離開,他把柔柔叫來侍候兩位大人。
中年太監冷冷的看著霍震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顯一線殺機,他看出霍震身懷絕技。
片刻工夫,一身素裝的柔柔來到客廳,她原是怡紅院的頭牌妓女,平時就善於打扮,這時一身居家素服,更顯得她溫婉可人。
柔柔來到客廳,用她甜美的言辭和優雅的動作,很快把兩位貴客侍候得怒氣微消。
王黼和趙楷帶著怒氣而來,他們想追究韓希文的責任,是他慫恿秦紅芍狀告陳駙馬,最後把案子搞得天下皆知。
王黼打量著客廳內典雅的裝飾和頗為講究的家具,笑著問:“花指揮,你任華陽宮副指揮使多長時間了?”
“回大人,下官任華陽宮指揮才兩個月另五天。”
“嗬,看來華陽宮指揮使的奉錄不錯,你任職不久,就能把一座破院落修整得象宮殿一樣。”
“大人見笑了,我爹爹見我在京城落腳,怕我住得寒酸,就得派人送來一些銀兩,讓我蓋座大房子住。”
“你家有多少畝田地啊?”
“下官家有千畝良田。”
“哈,修你這座府第,本官看至少要幾萬貫,花指揮家的田地產量不少啊。”
“大人見笑了,下官家的田地都是水澆田,產量不小。”韓希文額上隱隱出汗,他亂賣太湖石的臭名遲早會被人知曉,要是被禦史台參上一本,可夠他受的。
柔柔見情況不妙,立即給王黼斟上一杯濃茶,雙手捧起,敬獻給他,媚聲說:“大人不要怪罪妾身的主子,妾身原在怡紅院賣藝,是院裏的頭牌姑娘。妾身偶遇花指揮,見他英俊瀟灑,又能做官理政,認定他是一位優秀的郎君,所以就從良下嫁,自願為花指揮做牛做馬。妾身從藝多年,薄有積蓄,見主子家房屋敗落,就拿出所有積蓄貼補家用。”
柔柔隨機應變的手段令王黼覺得開心,一個男人不能操持家業,要靠一個青樓女子的接客錢,對男人來說這是個天大恥辱。
韓希文也借機為自已開脫,難為情的說:“大人,這樣的事情如果說出來,真讓下官無地自容。”
“哈哈,花指揮不需自責,男子不帥,女子不愛,這正說明柔柔姑娘真心喜歡你。”
“妾身一顆心都在花郎身上,為了他妾身什麼苦什麼累都能受,如果花指揮以後欺負妾身,還請大人給妾身作主。”
“好,一定,如果花指揮敢薄情寡義,本官就撤他的職。”
“多謝大人。”柔柔小手捏起衣裙,向王黼盈盈一拜。
王黼感到心情舒暢,韓希文美麗可人的侍妾不僅長得俏麗,還是擅長交際的能手,這樣一位外美內秀的女人嫁給這個矮小粗欲的男人真是糟塌了。
“花指揮,父皇任命你為華陽宮副指揮,是希望你能恪盡職守,嚴防他人竅取宮內花石,中飽私囊。隻要你能看好華陽宮,確保華陽宮如期竣工,到時父皇還會有重賞。”
韓希文立即應答:“多謝殿下教誨,下官一定恪盡職守,看好華陽宮,不讓宮內的一花一草流失出去。”韓希文心想,不讓一花一草流失,多花多草則不算了。
王黼這時冷靜下來,他和益王來的目的是教訓韓希文,讓他勸秦紅芍退出訴訟,而現在則被這個柔柔引到其它話題上。
王黼板起臉來,開始慢慢講出此行目的:“花指揮,聽說你與秦紅芍是師姐弟關係,感情比較深厚。”
韓希文早清楚兩位大人來此的目的,現在見王黼扯到正題,立即小心應付:“是的,大人。下官與秦紅芍師從八卦門飛鴻武館,同門三年,師門感情自然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