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她倒是灑脫,他“喜歡”!
“愛妃,遊戲是你開始的,但結束可不由你說了算!”
一聲愛妃凍徹心骨,他想要做什麼?!
“孤王以為,王妃是喜歡玩刺激的。”
刺激的?
他在耳邊聲聲落下她聽不懂的詞彙,不出眨眼半刻,死寂如墓的殿內閃出十多個黑衣人,輕而易舉就將她綁在了柱子上。
不是用麻繩而是用鐵鏈,肩膀,腰間,腿腳,圈圈繞繞,牢牢的緊緊的,動都別想動一下。
他究竟要對她做什麼?
忐忑驚恐,不安懼怕已纏滿念滄海整個心頭,她就這麼被綁在柱子上,腳前身側,繞著柱子堆起一圈柴火。
她儼然就是祭祀台上待火燒的祭物,“端木卿絕,你--!!”
食人魅影逼近,他舉著火把,眼中散開冷漠的笑,直直扔入火堆,動作不帶一絲停頓和猶豫,火焰一下子從柱子四周燃起,越燃越烈--
他是要活活燒死…她?!
柱子旁的白紗依舊在瞟,一個不小心帶到火星就會擦過她的身子,直接將她焚燒。
他比想象中更魔鬼,更滅絕人性。
搖曳的光將他的身影拖得深長,猶若鬼魅,似鬼如魅。
肩上耷拉著銀白相間的皮毛,前後垂地而下,就似一條雪狼的尾巴,仿佛張著雙雙寒戾的眼睛教人望而生畏。
端木卿絕立在那兒如同陰曹的鬼君。
初見,她遐想他麵具下許是張舉世溫柔,傾世俊朗的臉孔,而這一刻忽暗忽明的火光交映在那張麵具上,的確,他比黑暗中看到的輪廓更為驚豔,但即便那下麵真裝著絕美容顏,也必定隻是個披著獸皮的人麵禽獸。
念滄海滿眸子瞪出憎惡的火光,勝過身前圈圈盛然的火焰,“端木卿絕,想要我死,就給個痛快點的!”她掃了一眼他身周三個黑衣人手中的劍,“來呀,一劍了結我,如你所願!”
她動了一下,挑釁道。
與其被火慢慢燒死,嚐盡一寸寸被吞噬的痛楚,她寧願一劍斃命。
可有人當即好心提醒她,“小心踢著火,火星子可不長眼。”
火星子?!
靈眸晶亮一閃,勉強能動的腳丫子踢上火圈,帶起一個小火星就這麼衝向那“好心”的黑影,“九爺!!”近身護衛一個揮劍將火星擋去,那身手那動作之快教人稱絕,而令念滄海心生餘悸的卻是--
那抹杵立的黑影連一小步子都沒挪,張麵具下的臉也未露出半分驚嚇,他就這麼遊刃有餘的攫著悠悠的笑,一動都沒動過。
那冰色的眸子深得像是看不到底兒,沒有畏懼,或許是不懂畏懼,就跟個沒有心的人一樣。
“膽敢傷九爺,納命來!”
手腕一轉,掌心向上握著劍柄,護衛一個用力,手中劍脫手刺向念滄海,她猛地閉上眼,等待那一劍穿心而過,“唔唔!!”
懼怕間,鼻下泛出絲絲呻吟,可…為何一點都不痛呢?!
眼睛掙紮著張開,心口並無血無傷,再一個抬眼,隻瞧那把劍橫於半空,端木卿絕雙指夾著劍身,未用半分力道的樣子,劍身卻在猛烈的顫動,突然哐鏘一聲,劍斷兩半,墜落在地。
“請九爺降罪,是奴才自作主張,以下犯上。”
護衛猛地雙膝跪地,厲聲請罪,即使黑布蒙住整張臉,念滄海也能從那眼中看到他為命不保的驚恐。
皇宮裏的規矩她清楚得很,主子還沒發話,奴才又怎能隨意動手?!
“都退下。”
渾厚又磁然的聲音符合極了魔鬼二字,端木卿絕的命令染著懾人寒戾幽幽散開,從沒人敢違背他,退下的不止跪地的那個護衛,還有身後的兩個黑衣人,和隱匿在黑暗中的所有暗衛。
殿宇裏,這一次是真的空靜死寂,就隻剩下他和念滄海兩個人,隔著火,仿佛一陰一陽處在永世不可及的兩界之中…
莫名的,閃動的杏目覺得這樣的場景是如此…熟悉…
熟悉隻是一輪微弱的漣漪,還未來得及在心湖蕩漾開來,就已被疑惑所取代--
他到底要怎樣,想要殺她,又救了她?!
念滄海覺得自己就像是條砧板上垂死掙紮的魚兒,那雙冷血凶殘的眼中根本沒有半分的憐憫和仁慈,他暫留她一命一定有別的目的。
“武藝是誰教的?”
果然,熊熊火光下,幽幽的質問傳來,念滄海對著端木卿絕的眼,他在懷疑什麼,以為她知道用針點穴就當她是江湖高手,抑或…
“滄海不過一介弱質女流罷了,學個一招半式傍身,王爺就那麼驚訝麼?”
斜眸一瞟,念滄海放出套,那麼想要知道答案是吧,可得先給點好處!
“愛妃言下之意,會點穴不過是‘純屬巧合’?”
眼眸猝然沉得寒戾,她知不知道她是在和誰玩把戲--
手快無影,一顆銀珠不知從哪兒射入熊熊火焰,當即激起一股火焰躥起,如同張著血口的猛獸直撲向念滄海--
“啊!!”隻聽驚叫衝梁而上,緊跟著散開的卻是森冷陣陣的笑音,圈圈層層將人收攏,“端木卿絕,你不是男人!”
杏眼怒睜得澄圓,整個身子氣得生生顫動,右肩被火苗擦過,燙出一塊血紅,可惡!!她差點被他燒死,他竟無心無血的狂肆大笑?!
“哦?”狐媚的眼角眯眯,彈指作勢又一動,念滄海快一步的掃到他掌中的銀珠,“你究竟想要知道什麼?!”
聰明!
他從未見過這麼聰慧了他的女人,隻是一個動作,她就英明的選擇了投降,早前也這麼乖的話,也不會讓自己白白挨罪了,“孤王從不聽廢話!”
“沒有人教的,會點穴不過是讀過些醫書,自己學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