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大婚之夜(1)(3 / 3)

“當真?”金芒暗閃,冰眸中仍有懷疑。

塗得赤黑的兩瓣唇勾起自嘲的弧度:“若有假,妾身就不會被綁在這兒了吧,王爺?!妾身要是真師出名門,那隻怕王爺這會兒定不能這麼悠然自得的喘著大氣!”

小小的挑釁著,憤憤的暗怒著,那杏目閃閃熠熠,有著說不出的靈氣。

那股狡黠不認輸的勁兒竟讓端木卿絕一個晃神,好像,和某個人好像,被記憶封存,以為早已抹去的那個人--

“九皇子又怎樣,以為板著一張臉就能嚇唬人,我才不怕你呢,想要我認輸,打贏了我才算!”耳邊響起那道久遠又調皮的聲音。

“莫離…”

唇動,情不禁的輕輕吐落兩個字,那失神的表情,異常的溫柔…

“喂,你在說什麼?”

念滄海輕輕一問,某人不露聲色的抹去臉上所有神色,隻剩冰寒無情,逼近一步,“端木離為何選擇你賜婚於我?”

隔著火,他的表情有些朦朧。

問她端木離為何選擇她,她倒是也想知道,“因為妾身脾性好,罵不還口,打不還手,這樣才和王爺般配,任打任罵,才能與君相伴到老呀。”

脾性好?

那小嘴真是會編,剛才是誰眼泛殺意,掄起燭台恨不得殺了他!

“那皇侄兒為了孤王還真是煞費了一番苦心,孤王要是就這麼讓王妃入了土,豈不是太辜負皇侄兒的一片好意?”

念滄海狐疑得掃著端木卿絕變化無窮,捉摸不定的臉孔,他的心究竟在醞釀著什麼?

“王妃是覺得可惜了?莫不是孤王會錯了意,要知道那白綾和棺材,依舊為你準備,隻要你想,隨時都可以…”

“不牢王爺費心!好死不如賴活著,妾身願做牛做馬活著侍奉王爺。”

念滄海急急搶過端木卿絕的話,魔鬼難得仁慈一回,她又豈容機會白白溜走,管他是不是有心下套,設圈套挖陷阱的,眼下最重要的就是逃過這一劫。

麵具下的唇淡淡張開,似笑非笑。

腳步邁開,向著她,越過熊熊火焰…

一雙眼瞳生生正住,他就這麼腳踩火焰走過,就像再也普通不過的石板路,火焰都懼怕得為他讓開了道,他安然無恙,毫發無損的逼至她的跟前。

怎麼…會有人可以活生生穿過火焰,是這一身迥異的衣衫庇體麼?!

“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端木卿絕扣起念滄海的下顎,驚詫錯雜的雙眼對上他,“活罪…?”

“嗬,你傷了孤王,可想就這麼算了?是誰說,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

他記性可真好!

念滄海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到底是哪個烏龜孫子說這男人沉默寡言的,就沒見過哪個魔鬼這麼能言善道的,那口牙就像打了蠟一樣溜。

“煩請王爺降罪,妾身領罪便是了。”

屈服是最聰明的選擇,念滄海低著頭默默認錯,可某人並沒有答,徑自垂著眸,眼神星星點點的落在她玉色通透的白頸之上,莫名的,那眼神有點危險,有點…燥熱。

他倒是說話啊,幹嘛幹吊著。

念滄海不耐煩的微微頷首,視線就這麼不巧和他的撞了個正著,整張臉竟是滾滾燒燙起來。

做什麼這樣看著她?!

脖子不自覺的扭動起來,可越是逃避,他的眼神就越是如膠似漆,緊緊纏繞。

心是怎麼了,狂跳個不停,拜托,他可是個不折不扣的魔鬼,還是個沉迷男色的斷袖癖!

心啊心啊,你亂跳個什麼勁兒啊!

可直到現在,那些個傳聞也沒一個靠譜的,莫不是連他喜歡男人也隻是個障眼的謊言罷了?

念滄海不覺的岔了神,就在這時端木卿絕忽然握住她的左臂,推起她的袖子,白璧纖細的藕臂昭然入目,“呃,你…王爺,你這是…?”

臂上傳來冰火兩重天的觸覺,念滄海這才驚得晃過神來,卻是措不及防的口齒淩亂,不知端木卿絕睨著她的臂膀是在尋找著什麼。

難道他…

守宮砂,女子點朱砂的位置通常都在左臂,他不讓她死就立刻檢查起她是不是處子?!

可她並沒有朱砂痣…

“我非處子。”

她淡定言曰,深潭冰眸亦平靜如水,仿佛一切早已預料之中,“嗬,你倒老實。”

他給她褒獎一笑,不乏嘲諷,“不過這要試過後才知道。”

眸子詭異的眯起,不可言喻的鬼魅,就這麼一句話又勾起某人心髒暴亂,跳動得簡直負荷不住,可那下一句,卻又凍得她心髒麻痹,“這些傷是怎麼來的?!”

念滄海發現這男人的思慮總是很跳躍。

掃了眼臂膀上還未消去的鞭痕,她無奈一笑,真是糗大了,他個隻愛男人的男人,又怎麼會關心她是不是處子?平白當了傻瓜,原來他隻是好奇這些罷了。

“地上磨的。”

輕描淡寫的帶過,握在臂上的五指立馬來了個猛然收力,念滄海痛得好像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

“我沒撒謊!”

她瞪著他,這男人的眼睛是什麼做的,怎麼每一次都能看出她在撒謊?!

可她絕不能讓他知道她是被端木離嚴刑鞭打逼來的,端木離交待的清楚,要她偷偷找到那樣東西,偷偷離開,她又怎能還沒得手就先露出了破綻。

端木卿絕仍舊不說話,握著她手臂的力道也沒鬆開。

一雙眸子迸出灼熱的芒,魁梧的身子衝她下傾,靠近,不斷的靠近,就連溫潤的鼻息都感覺得一清二楚,教她每一寸肌膚都滾滾燃燒起來…

“你這是不打自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