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卿絕眼神清冷的落在念滄海光溜溜的鎖骨之間。
她這才想起昨夜他有送一條“狗鏈子”,“呃…那個,因為太名貴了,妾身生怕掉了,所以好生收著了。”
當他是三歲孩子可以隨便糊弄?!
端木卿絕眼神不悅地掃向那礙眼的紅豆發簪,抬手就將它從她的發髻上收走,“喂!還給我!”念滄海急得雙手像生了靈魂,窮追過去。
瞧這緊張的樣子,是被折斷了軟肋?!
“哼,那麼在乎這個,戴著就不怕弄丟了?”
念滄海一愣,這一軍將得她當頭一棒,她是答“怕”不是,答“不怕”也不是。
“那是醉大人的一番心意,妾身總不好意思弄丟吧。”
“那言下之意孤王送的就見不得人?!”
可惡,這男人就是存心要她鑽入他的圈套!
他都說了那是鎖囚奴的狗鏈,難道要她滿心歡喜的戴著不成?!
“你就這麼討厭孤王的東西?”
端木卿絕突然輕聲低語的問道,她心弦竟被挑起,狠狠痛了一下。
其實那個同心鎖,她第一眼瞧見就心生喜歡,巧奪天工的手藝,設計得又玲瓏別致,若非他送的,她肯定會倍加喜歡。
“妾身下次記得戴著就是了。”
“不止要戴著,而且永不能摘下!這樣,愛妃你每次想要翹起狐狸尾巴勾引男人時,才能記得你是誰的女人!”
誰是他的女人,他個斷袖癖,連她皮肉都不敢碰一下還敢厚顏無恥的說她是他的女人!
“妾身心止如水,眼中心裏就隻有王爺一人…”
“既是如此,便不該留戀別的男人的東西。”
端木卿絕順手就要扔了攥在手心的紅豆發簪,“不要,你要扔了,那同心鎖我也不要了!”
她就那麼在意逍遙送的東西?!
那小臉上每一個細微的在乎,緊張,害怕都如針紮著端木卿絕的心,不是很痛,卻點點深入深處,痛楚層層疊加,像後勁十足的酒,讓人越喝越醉,越覺越痛。
端木卿絕知道,他的同心鎖和那紅豆發簪沒有絲毫可比性。
她心珍惜的就隻有這發簪子。
心下怒火燎燒一片,他究竟是發了什麼瘋,起了什麼興致才特地命人打造了那天下獨一無二的同心鎖送給她,換來的卻是她冷酷絕情的輕蔑與藐視。
“為什麼逍遙送的就不一樣?”
“王爺為何那麼在意?在意可就是在乎,在乎就是喜歡,王爺莫不是對妾身動了心,要知道,動了心就是愛上了呢。”
念滄海全然沒料到端木卿絕會露出這麼感傷的表情,順勢將他一軍,緊抿的唇角勾著笑靨的弧度是輪廓越發深邃,“孤王愛你,你敢被愛麼?”
下顎猝然被高高抬起,攫著迫人的氣流,教人小心兒愣是漏了個拍子,“怕不是妾身不敢,而是王爺不敢!”話音未落,下顎就被狠狠一捏,痛得念滄海低低呻/吟一聲--
“有膽量,孤王喜歡!今個兒起孤王就如你所願--好好‘愛’你。”
說著羸弱嬌柔的小身子就被他打橫抱起帶上了榻。
“王爺,想做什麼?”都被帶上床了,還能做什麼?!
“床,枕頭,被子,一切都齊了,愛妃說孤王想做什麼。”
“想要這簪子完好無損,孤王勸愛妃乖乖就範!”
魁梧的身軀猝然壓下,教人渾身都僵硬起來,“話說在前頭--你要是敢威脅扔了孤王的鏈子,孤王就要你每夜都下不了這榻。”
鬼魅溫熱的氣息竄入她半張的小口,“唔唔…混…”不帶這麼偷吻的!麵上竄起一陣紅一陣白,不等念滄海咬那擅自闖入的舌,他勝利而過的收了回去,撩人煽惑的舔過唇際。
念滄海腦袋亂得像團漿糊。
就沒聽過這麼暴戾又讓人臉紅的警告,心裏竄起聲聲討伐,可雖然他的每一個表情都惹人討厭,但不可否認在那張臉孔上卻異常的迷人,俊美的男人有毒,她定也是瘋了,竟為此臉紅心有跳。
念滄海所有的慌張羞赧如同一顆顆甜而不膩的糖果,端木卿絕冰冷的臉上漸而浮現笑意,“不想求饒麼?”
“我求饒,王爺會放過我麼?
“不會,可我想看你求饒。”
混蛋!
“也罷,王爺要是‘行’的話,妾身還就是不求饒了呢。”
靈眸一轉,似乎想到了什麼鬼主意,見他開口要答,又是一個靈氣逼人的將話給搶了過去,“怎麼,王爺想說妾身終於露了本性,難耐寂寞缺男人,等著王爺臨幸?!”
他似被戳中要害,她果斷快一步又把話給劫了過去,“今個兒妾身就是饑渴了,還就是不否認了,但妾身記得,王爺說過要妾身再怎麼寂寞都要忍著,王爺可不是皇上,瞎了眼才會要長著一張鬼麵的女人?!難道王爺是要食言了?”
念滄海挑釁著,就像個經驗老道的窯子老鴇,竭盡所能挑戰著端木卿絕的神經,他要敢碰她就是自食其言。
見端木卿絕赫然斷了下一個動作,某人靈動杏眼趁勝追擊,“王爺還是請三思,強扭的瓜不甜,妾身縱然寂寞難耐,也不願為難了王爺。”
她好心放出了梯子讓他下的來台,可那凍結的冰塊臉竟是一個破涕笑了出來:“孤王說的話,愛妃倒是句句記得牢,是因為那麼說時傷著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