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醉逍遙臉上的笑和預期的不同,他不是沒有在笑,而是他的笑如同被一把無形的刀鑿著一下下不見了蹤跡。
桃花眼微微垂著,將眼神蘊得很深,像千年深潭教人無法窺探此刻他的心裏藏著什麼…
“九爺今夜設宴款待北蒼來的使者們,王妃既是醒了,梳妝打扮一下,便隨逍遙一起去吧。”
從遠走的思緒裏驀然抽回,消失的笑花一眨眼又盛開在醉逍遙的俊臉之上,誘/惑迷人。
念滄海不為所動,靜默無語,她不想見到那個魔鬼,卻又不能對那些人的生死視若無睹,“那高湯,小幽丫頭煲了好久,王妃的身子要緊,還是不要浪費了吧。”
醉逍遙彎腰拿起那湯碗,竟然坐在榻邊舀起一湯匙送到念滄海的唇邊,對視上的眼神,一個驚異錯愕一個淡漠深邃,他這是在做什麼?!
“你說過,如果我想離開,你會放我走。”
按下醉逍遙手中的湯匙,念滄海直直睨著他,他卻錯開了眼神,將湯匙又再送到她張開的唇邊喂她喝下,“遲了…王妃已是九爺的女人,逍遙再不能放王妃走了。”
口吻暗暗泛著秋色的悲愁和無奈…甚至…隱隱的殺意…
“宴席設在哪兒?醉大人先退下吧,容我好生梳妝打扮下。”
心如死灰的人兒突然變了主意,微弱低沉的聲音升起了幾許氣力,終究是個聰明人,知道尋死於事無補。
醉逍遙從榻邊起身,“現在我才明白,九哥為何有那樣的感覺,你和‘她’真的有點像。”忽地,他說起教人聽不懂的話。
“忘莫離麼?”
隻是榻上的人卻聽懂了,為何這一個兩個的男人都要將她和那個素未謀麵的女人聯係一起?
“我不是--永遠都別想我是!”
“我知道。”
就像倔強都如出一轍,隻是有樣東西,真的不一樣,截然不同。
醉逍遙唇角一勾,神秘而笑,“逍遙這就命人過來為王妃好生打扮。”說罷,他躬身行禮轉身邁出了屋子。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念滄海還是摸不到這個男人的心,他說的每一句,他的每一個表情都讓她迷茫:醉逍遙,你似敵似友,你的心到底在謀略著什麼…
受了傷就要反擊!
念滄海忘了是從哪兒學來的,端起榻邊的湯碗將高湯一飲而盡,不能死,她不能容自己就這麼死了。
半晌後,念滄海在幾個婢女的精心打扮下,穿上錦衣華服,盤起鳳頭戴上金碧輝煌的鳳釵,赤黑的臉龐上了妝,柳眉如畫,紅唇白齒,五官雖不驚豔,還有半張顏被醜陋的紅瘢蓋著,可那眼神炯亮耀目,黑曜石般的璀璨。
那副架勢儼然尊貴至上的王妃,就算說是皇後也不為過。
來到錦瑟居。
端木卿絕已經坐在席上,兩側坐著六位北蒼使者。
初見,念滄海和六個人都是彼此詫異,因為他們互不相識,他們對她有所耳聞,而她對他們絲毫不識。
“愛妃。”
冰眸金瞳的眼從念滄海邁著優雅的步子進殿開始就沒能從她的身上挪開,一身精心的衣衫和裝扮好像被她打扮成了另一個人,麵容依舊平庸無奇,醜陋驚人,可那若蘭的氣質,傲骨不羈的目光無一不在挑/逗他的心。
念滄海來到端木卿絕的身邊坐下,就好像再正常不過一般,她嘴角盈著淡淡的笑,“親昵”地回了聲,“王爺。”
兩側座上賓不知,麵麵相覷,煞是不解就這麼醜顏嚇人的女子竟能迷惑得住隻手遮天的九王爺。
在他們的想象中,早已知道念滄海的醜陋,端木卿絕的嗜血殘暴,可這如今,展現在眼前的一幕幕都教他們無法相信。
那個傳言中不會笑的男人一手摟著那醜陋的女子,在笑。
那個傳言中隻對男人鍾情的男人目不轉睛的長指摩挲著那醜陋女子的臉頰,目光深情如癡。
那個傳言中將北蒼送來的女人全部殺之的男人扣起那醜陋女子的下顎,便吻上她的烈焰紅唇,“唔唔…王爺!!”這一吻始料未及,念滄海兩手緊攥端木卿絕的胸口,他大手攬上,邪魅的聲音如魔,唇擦過她的麵頰,壓得極低得在她耳邊道:“不許用力,抗拒的話,孤王不介意當著他們的麵--要你!”
眼神落在她的心口,凶殘的眼神下是無盡的柔情。
抗拒的力量點點消失,念滄海隻能任憑端木卿絕輕薄,她半麵嫣紅的半倚在他的懷中,而他掩在桌下的大手是自由的在她的身子上遊走,所及之處都挑起戰栗襲著她的靈與肉。
不出一會兒,念滄海已是麵紅難退,微微喘息而起,席下的人不是傻子,一個兩個都不敢往他們那兒看去。
昨日他們不過才見到端木卿絕就毫無理由的被一群侍衛拖了下去,說是要將他們扔入蛇壇,他們是個個被嚇得三魂不附體,七魂淩亂飛。
若非聽到念滄海的聲音,篤定她就是太後命他們要來找的人,怕是再晚些許求救,他們就真的被扔入了蛇壇,屍骨無存。
但是…
他們若想要安然無恙的回去怕是也沒那麼容易。
焦灼不安之間,席上端木卿絕又再吻住念滄海的唇,甜蜜的呻吟從四瓣薄唇中流溢,“愛妃的嚶嚀隻準孤王一個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