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威嚴,他的氣場,刮起一陣寒風淩冽,整個屋子裏驟冷的氣氛可以凍僵在場的每一個人,“迦樓姐姐,你先出去,容我和王爺單獨談談。”
念滄海起身,她給了迦樓一個“我可以一個人應對的眼神。”而他的手不放,眼神偏執,是定要留下陪著她。
醉逍遙這時從坐著的椅子上起身,走過門邊也不知道在迦樓的耳邊耳語了什麼,迦樓緊攥著念滄海的手忽地失神鬆開,他便趁此握著他,將他拉了下去。
屋門從外合上,也許被鎖上了也不一定。
念滄海的心好似跌入了穀底,她原本以為自己能承受得了,可屋子裏隻剩下她和端木卿絕,她才知道,見著這個男人,她隻想逃,逃的越遠越好。
“王爺有何降罪就請發落吧。”
她沒有挪動一記腳步,後背緊貼著合上的屋門,就好像恨不得能穿門而過遠遠的逃開他。
端木卿絕再不能按捺的雙手握住她的胳臂--
他好恨,恨在她的心裏眼裏,他端木卿絕就是個時刻奪她性命的人,她就不用腦子想想,他若要她性命,這幾日她還能有手有腳的杵在那窗邊賞風賞景?!
可不是隻有迦樓才是那個護著她疼著她的人!
“同孤王回去。”
“回哪兒?牢獄麼?”
“回小築。”
“我不要!”
“既然連死都不怕了,還怕跟孤王回去?”
“王爺可是比閻王更可怕--呃嗯!”
話音未落,握在手臂上的力道就是凶狠的一重,“王爺要殺要剮,請給個痛快點的,要想廢了妾身的手臂,就再用點力,折也好,坎也罷,別這樣齷齪的吊著!”
念滄海羞憤怒罵,眼眶裏含著痛楚的淚。
那淚教端木卿絕一震,手跟著鬆開力道,“是你自找苦吃,明知一身病痛還處處頂撞孤王!”
他的心在疼,恨不得拆開她手上的紗布,看看她的傷口是不是又再裂開了。
為什麼就是這麼不聽話,若是什麼都遵從他,他不會一怒之下總是錯傷了她。
念滄海不領情,狠狠推開他從他的身邊遠遠拉開好幾個步子,不能和他靠近,一步多不能,她簡直要透不過氣來了,“王爺若是不殺妾身,妾身是死也不會離開這裏。”
念滄海態度堅決,聽得出,他來這裏不是為了奪她性命,至少現在不是。
可她猜對了一半,端木卿絕不要她的命,可不會允許她再留在這裏,“你當真死也不離開?你舍得放著小幽一個人留在小築裏,孤王可不保證她今個兒活著,明個兒還有命。”
“你要對小幽做什麼?!”
退後的腳步迫不得已的逼近過來,給了端木卿絕張開雙臂將她扣入懷中的機會,他捏著她的下顎湊近他的唇,“怕了?你要不回來,孤王就拿她來填命。”
“你--”
念滄海怒不可遏,他就隻會強迫她,用她在乎的人威脅她,可--
腦海中靈光一現,因為他知道她怕小幽有事,才會拿她威脅她,而她總是求著他,所以便讓自己處在了弱勢。
“嗬!”
忽地,念滄海冷笑勾唇,“小幽同我情同姐妹,我們早說好,同生共死,王爺真的要殺了她,有我這個姐姐作伴,她定死而無憾!”
那黑曜石炯亮的雙瞳犀利,無畏無懼,就是準備好了與他抗爭到底,他明白,她是倒過來威脅他,他要敢碰小幽半下,她就尋死相伴。
“你到底在氣什麼?孤王是強要了你,可夫妻不該有夫妻之實麼?”
端木卿絕竟會軟下強硬的態度,口吻摻著迷惑人心的溫柔,魅惑得是人都難以抗拒。
這丫頭的性子到底隨了誰,那麼倔那麼不聽話,他任由她耍著小性子,她怎麼就沒點感謝之心的覺悟?!
他捏著念滄海下顎的手邪惡的微微一抬,兩人的唇就這麼輕輕擦過,“唔唔!別碰我!”念滄海厭惡得猛地掙紮起來,他的觸碰讓她惡心,更教她顫栗,“妻子麼?王爺的妻子不是隻有忘莫離一個?!”
“嗬,愛妃是吃醋了?孤王很高興。”
端木卿絕眼眸一彎,邪魅的笑靨縱生,纏在她腰間的雙臂是越收越緊,念滄海羞憤的漲紅了臉,瘋子,誰會吃他的醋,“吃醋的是王爺才對吧?!”
“孤王不否認。”
“你--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