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眼惺忪的小臉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沒有絲毫癡迷,倒是滿眸子的警戒和防備,一手抓著門預備著隨時將門合上。
“想見你。”
一大早的來她這兒發什麼浪?!
念滄海白了端木卿絕一眼,“我可不想見你!”說著就甩手合門,一隻大手立刻擋了上來,腳步跟著逼進屋子,“喂--你出去!”
被端木卿絕逼得倒退著步子,差點一個狼瘡向後跌倒,索性某人眼明手快,健碩的猿臂攬上她的後腰將她牢牢固在自己的懷中,弄得她寧願跌倒也好過被他抱著,“放開我。”
嬌倩的身子在寬大的懷中鬧騰,一大早就要這輩子最憎恨的人親密相擁,感覺他的體溫,不如直接殺了她好了!
念滄海使勁全力地推搡,忘了其實每一次被他強擁,隻要他想,她就是費盡力氣,也休想逃出他的鉗製。
“力氣變大了,手臂上的傷好了麼?”
“難不成一大早王爺這是要和妾身比臂力?”
她挖苦著,明顯是討厭被他抱在懷中,要他識趣放開,可端木卿絕使壞地手臂一用力,將她抱得更緊,別開的臉被迫隻能貼在他的胸口,“喂,你--”
“別亂動,臉上的傷才結痂,要是裂開了可要留疤的。”
“哼!”
他在亂裝什麼溫柔,不知道的人聽了還以為他在心疼她呢,念滄海冷哼著,這臉上的紅瘢生生被他連皮帶肉的撕掉,哪怕結了痂,日後恢複也是一條橫長的疤痕--
是個長眼的都能看得清楚。
“用不著不屑,孤王說過可以治愈你的臉。”
說時,端木卿絕大掌展開貼著念滄海的後背上下摩挲。
“妾身不需要!王爺喜歡漂亮的女人大可納妾,甚至休了妾身,妾身甘願讓出正室之位。”
念滄海態度強烈,隻要他不碰她,她什麼都答應。
端木卿絕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一大早的跑來看看她休養得好不好,結果還被這麼嫌棄,這女人真當自己可以無法無天,他沒法治她了?!
“愛妃是在試探孤王?”
“愛妃放心,孤王隻要你--不過孤王的‘忍耐力’可不是很好,不要讓孤王等太久。”
見她不說話,他加重著“忍耐力”三個字,唇瓣吻上她的耳側,念滄海身子裏就好像立刻被撒下了奇怪的毒,從腳心泛起一股激蕩的潮湧直擊上心頭--
“王爺是想反悔答應了妾身可以生下這孩子?”
“孤王說話,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那王爺多少也該顧及妾身的身子,王爺該知道懷有身孕的女子不易房事,若是強要怕是會一屍兩命,王爺若真有心就不該碰妾身,而王爺實在真有需要,不是納個妾更好?”
端木卿絕狡黠盈笑--
這小女人,簡直就是隻小狐狸,明知道自己沒有身孕,還拿這個當擋箭牌。
“倒也是,所以孤王近來和好侄兒通了信,說是愛妃有了孤王的骨血,不便房事,好侄兒立刻回信說,已經在為孤王準備新妾,不假多日,就能送來十位絕世美姬。”
他將她懷有身孕的事告訴了阿離,還說那個孩子是他的?
那不就是在告訴阿離,她已經成了他端木卿絕的女人?!
“端木卿絕,你好卑鄙--”
“告訴你,對端木離那畜生趁早死了心,斷了念--這輩子,你有生之年,就隻能呆在孤王的身邊!”
指骨分明的大掌捏攥著她纖細易斷的手腕,怒然的眸子裏布滿血絲,凶殘冷冽,仿佛方才的溫情隻是一輪騙人的幻影…
“做你的春秋大夢,我念滄海既是死也要逃離你的身邊!”
“是麼?”
他隻是陰冷的勾起唇角,劃開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緊攥的手腕被鬆開,念滄海本能的往後躲,他進一步,她就退一步--
那逼近過來的每一步都攫著死亡的味道,震顫人心。
“放了我…到底要我…如何做,你才能放了我…”
“放了你?直到這雙眼,這顆心裏再覓不到端木離的身影!”
妖異金瞳放肆著獨占的冷光,一雙纖細的小手握緊身下的褥子,好恨,恨到了心子骨,“端木卿絕,總有一天,我定要讓你愛上我,然後離開你,要你一輩子都在痛苦中渡過!”
念滄海已經預料到下一步端木卿絕會對他做什麼,不過是那夜相同一般的事,既然逃不過,而這身子也被魔鬼沾汙過了,一次和兩次又有和差別?!
“嗬,如果真的有那樣一天,孤王也會把你抓回來,除非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