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她怎麼了?”
“殿下,別急別急,王妃隻是被肚子裏的小皇子鬧了幾下,不礙大事。”
“那就好…”
晚宴開始,烈焰身邊的空座上一直不見人影,端木卿絕像是要將空座望穿一般,一直緊緊凝望--
為何沒有出現呢…
是烈焰有心為之將她藏起來麼?
越是避諱就越是有可疑,“端木兄的夫人真是百聞不如一見,都說北域王妃是天下第一美人果然此話非虛。”
打從晚宴開始,烈焰就一直看著端木卿絕身邊的忘莫離,眼神熾烈,就像任何一個男人看著一個迷人女人的眼神,端木卿絕對此並不在意,漠漠地端起酒杯大飲一口。
這晚宴讓他煩悶,他無法再在這兒多呆一刻兒,他腦海想的就是直衝內殿,他要見想要見的那個--
“王妃,駕到。”
就在這時,順著元公公的聲音,烈心鎖身著華衣錦裙,一身喜氣緋紅,臉上微施粉戴,哪怕大肚翩翩卻是風情萬千,絲毫不減半分,相反更加風韻誘人。
端木卿絕看傻了眼,丟了魂,失了心--
因為那張足以虜獲眾生的臉孔,更因那掩藏在美麗皮囊下的一顰一笑--
是她…
是他的海兒…
濕潤的液體打濕端木卿絕的眼眶,男人淚不輕彈,這世上唯有這個女人能讓他一個錚錚男兒落下淚來…
沒有死…
真的…真的還在…他的眼前…
端木卿絕幾乎已經丟棄了一切理智甚至心魂,雙腿就這麼站了起來,“卿絕。”所幸忘莫離這是按住了他,同她對視一眸,那不知飄向哪兒的靈魂才回來了一半,“卿絕,此刻不易輕舉妄動。”
忘莫離小聲提醒,現在他們身處東炙,做錯丁點兒都會惹來麻煩。
端木卿絕明白她的意思,耐下性子,然而朝著烈心鎖再投去一眸時,整個人不免一驚,她太美了,美得讓他有些失望:海兒,你恨我,對不對?
因為恨我才要將自己裝扮成這樣?!
端木卿絕不禁想起當初念滄海假扮小太監的摸樣,小壞蛋,又想到什麼詭計來刁難我了?!
用美人計誘惑烈焰,讓我嫉妒麼?
她真是美,美得他都找不出一個詞兒來形容,甚至再美的詞兒也無法企及她的美麗。
不,傻瓜…我端木卿絕不需要一個美人兒,再美的美人兒都及不上原來的你…
“娘子,來,為夫給你介紹,這位就是北域九王爺,那位就是王爺夫人。”
席上,烈焰扶著烈心鎖坐下,指著端木卿絕和忘莫離說道。
“是麼,九王爺好,夫人好。”
烈心鎖禮貌地打著招呼,那生疏的口吻突然讓端木卿絕有點慌了,那不是海兒的口吻,她若是海兒,這口吻不會沒有半點的情緒,她根本不在乎他,不在乎他身邊坐著忘莫離?!
“她不是孤王妻。”
端木卿絕忽地咧唇吐出幾個清冷的字,劃清界限,他容不得半丁點兒的錯誤,特別是在那個女子的麵前,他的聲音分外的響亮,他不願讓她錯解。
端木卿絕直直地凝視著烈心鎖,那目光讓她感到負擔,不自在,她不解的看了眼身邊的烈焰,夫君明明說過那個女子是他的新夫人,他為何不承認?
“既不是王爺夫人,為何同王爺同座?若是尚且還未冊封,王爺如此決絕當眾否決,豈非君子之為?”
烈心鎖的指責,誰也沒有料想到。
烈焰淺然一笑,視線落在端木卿絕身上,顯然他表情很是尷尬,想要反駁卻又找不到應對的詞兒。
不過烈焰不知,端木卿絕亦是堂皇驚詫,內心卻是喜悅無比,對,就是這種感覺,他的海兒不就是有這麼張伶俐的小嘴,還有見著他勇往無畏的膽量。
重要的是,她在--介意…因為忘莫離的存在,她相當的介意。
她隻不過是在借機斥責他,可他怪不得她,她心中有恨,是他該罵…
“王妃教訓的是,是孤王疏忽了,孤王就是如此笨拙才丟失了最心愛的女子,此次來到東炙,一是為了道賀,二就是為了重得她的原諒,忘姑娘同孤王都欠她一個解釋,孤王極為珍視她不願她再誤解孤王對她的愛,所以孤王所以不得不時刻同忘姑娘一起,一旦找尋到她,就對她解釋清楚所有,孤王要她知道,孤王心中的女子非她獨占。”
再也找不出比這更深情的口吻,烈心鎖看著端木卿絕情深懺悔的唇,竟是聽得有些失神。
他在找尋心中至愛?
莫不是指的是他已經亡去的發妻?
不可能,人已故去難道找靈魂去解釋?
指不定是看著碗裏想著鍋裏,除了身邊人還有另一個更為嬌美的美人兒,烈心鎖心頭一濾,方才還為這個男人的深情打動,這會兒再細細斟酌就覺得漏洞百出,這男人說的話根本就不可信,他分明就是扮深情存心撇開那姑娘,瞧瞧那人兒生得那麼美都收不住他的心,這個男人還真是貪心得很…
“是本宮失禮了,九王爺乃是東炙貴賓,本宮怎能過問九王爺的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