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笨蛋,她真是百密一疏,傻傻的就在他的跟前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這不,他一定在笑她了吧?
“喂!別以為說我像姐姐,我就饒了你,如果你不信我說的,那你現在是要去哪兒找海兒姐姐?!”
“回北蒼。”
“回北蒼?回北蒼?這個時候回去,不就是和他們開戰,你不是以為海兒姐姐現在落到了端木離的手上了吧?”
“鏟除了真正的敵人,才能給海兒一個安全無憂的天下。”
“什麼意思?”
“意思是,海兒現在呆在我身邊才是最危險的。”
藍鳶還是不明白,端木卿絕食指一曲在她挺翹的小鼻子上一刮,“好好呆在東炙,要是為你海兒姐姐著想,可不能放過烈北陌那頭小金龜!”
他一定是找不到海兒姐姐,大受刺激,瘋了吧?
藍鳶一路回殿的路上都不明白端木卿絕臉上的笑意,他就這麼回北蒼了?丟下還沒搞清楚是不是海兒姐姐的烈心鎖,就這麼回去了?!
“這位姑娘,你是哪個宮裏的?”
宮殿外有個女子來回踱著步子,天真見她打扮和其他女婢不同就叫住了她,當她轉過身來,幽幽有禮地對她微微欠身,天真立刻堂皇起來,這人兒她好像見過,是隨北域九王爺一同來的。
她好像是姓--
“忘姑娘?呃…王爺夫人…?”
天真傻傻的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忘莫離才好,“小女求見王妃,煩請姑娘通報一聲。”
因為是九王爺的女人,是北域來的貴賓,天真也不敢冒犯,行了禮後,“忘姑娘,請隨我入殿,我這就去通知王妃。”
那女人又想要興風作浪了麼?
藍鳶一直躲在不遠處看到了一切,俏俏的跟著走進了殿裏,那討厭的忘莫離要是存心來刺激烈心鎖的話,那她可絕不會再放過她。
對於忘莫離的來訪,烈心鎖當然意想不到,寢屋裏,天真端來茶水和點心,“天真,你先退下吧。”
烈心鎖能感覺到坐在身前的忘莫離不希望有人打攪她們說話。
“是。”
天真退了下去,撞上正走過來的藍鳶,藍鳶衝著她噓了一聲,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太子妃,你這是做什麼?!”
“別理我,天真,你先下去做事吧,不許讓任何人靠近這裏。”
“呃…好吧。”
藍鳶緊貼著門兒聽著屋內的聲音,袖口中不知幾時已經藏好了一把精致的小匕首,她可不信忘莫離,緊急關頭,這小匕首可是用來救命的。
“忘姑娘找本宮有何事?!”
烈心鎖開門見山的問道,對於這個女子,她潛意識有種警戒--
“恕莫離無禮,由王妃的身上,莫離感覺到和一故人及其相近的氣息。”
烈心鎖端著茶杯微微搖晃了兩下,一飲而盡,“那位故人叫做什麼名字?”她淡淡的問,正如她的神情般毫不在意。
“念滄海。”
念滄海…
海兒…
好像很陌生,好像又很熟悉,“當真是故人麼?聽忘姑娘的口吻,似乎對這位念姑娘有著煞是複雜的心情。”
忘莫離心口一怔,抬眸與烈心鎖笑意盈盈的眸子相撞,她料想不到她會這麼問,是這樣的咄咄逼人,還帶著一股輕蔑的氣霧,“忘姑娘,為何不放心心中糾結,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
“嗬。”
忘莫離突然唇角一咧。
她笑的神秘,卻是一閃而過,“可以重新開始的,不過一定要在解開了心中所有糾結之後,不,準確的說是,償還自己欠下的罪孽之後。”
“罪孽?!”
“莫離欠下太多太多的罪孽,我曾將最深愛的人推入地獄黃泉,將他沒日沒夜遭受非人折磨,不過幸運的是,感謝上天讓他遇到了‘她’,有‘她’在他就能重振旗鼓,重獲幸福。”
忘莫離自顧自言的笑,那笑裏有著微微的嫉妒,隻是嫉妒之後是更多的安逸。
烈心鎖看到了忘莫離的心,說這些話時,她是真誠的。
“那人曾是你深愛的人,你當真願意對他放手?”
“不是我願意,而是我未曾真正珍惜過他的情,他的心,而那個‘她’給了他的心一個歸宿,真正的歸宿。”
忘莫離笑中有淚的看著烈心鎖,仿佛是在對她無聲的懺悔。
“也許我曾嫉妒,以為自己付出的更多,受的傷更多,可現在我才明白,那個‘她’才是真正滿身傷害的人兒,隻有‘她’才值得他的愛。”
“可是那人兒已經故去了,不是麼?就算她值得也再也無法擁有了。”
“不會的,就是她真的在地獄黃泉,端木卿絕也會去找她們母子,閻王會被他吵得不消停而放人的。”
忘莫離笑得無比動情,忽地,她站起身來,“打擾王妃了,許是王妃像極了她,莫離才會情不自禁說了這麼多。”
“忘姑娘,這是要走了?”
“對不起…”
烈心鎖跟著站起身來,隻聞忘莫離憂傷的低喃出三個字,她握住了她的手,“不是你的錯,放了自己,重新開始。”
掌心相貼的溫度暖了忘莫離久年冰寒的心,“為何不恨我呢,我該是被狠狠痛惡的人呢。”
“值得卿絕愛的人,都不會是真正讓人恨的人…”
卿絕?
烈心鎖喊出了端木卿絕的名字?!
藍鳶躲在門外,簡直聽傻了眼,雙腿一軟,身子一道撞在門上,“誰?!”
忘莫離打開大門,藍鳶狼狽的跌倒進來,“鳶兒?!”
“海…呃…王妃?!”
藍鳶差點衝著烈心鎖失神的喊出海兒姐姐,可是顧及忘莫離就在身邊,她又愣是收住了口,“你怎麼會在這裏的?!幹嘛還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