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兒,休得對忘姑娘這麼無禮。”
“為何不可,都是因為她,我才失去了重要的姐姐。”
忘莫離不免一怔,隨即又恢複平靜的表情,衝著烈心鎖婉婉道:“王妃,莫離先告退了。”
“好。”
待忘莫離走後,藍鳶立刻將門關上,“王妃,不,海兒姐姐,你就是我的海兒姐姐,對不對?!”藍鳶興奮不已,抓著烈心鎖的雙手,她就說她肯定是她的姐姐。
“你怎能那麼不小心的在忘莫離的麵前泄露身份,她會傷害你的!”她又不免擔心起來,不論忘莫離說的多麼動情,她都不能相信她,她肯定是在用假情的淚水誘騙姐姐。
“不會的,她不會傷我的,而我也不是你要找的海兒姐姐。”烈心鎖反握住藍鳶的手,答得相當平靜。
“為什麼還要假裝不認得我?你叫了他的名字,我聽到了,難道你對端木卿絕就一點都不在乎了麼?”
“你知不知道,他要回北蒼了,要和端木離開戰!”
“都是為了你!”
那最後一句,教烈心鎖平靜的臉孔再也無法淡然相對…
“他要回北蒼?”
口吻依舊淡淡,烈心鎖背過身,有心不讓藍鳶看到她臉上的神情,“是,為了你,為了給你一個沒有端木離騷擾的安平天下。”
為何這般的不在意,就好像端木卿絕的生死同她毫無關係。
藍鳶失落地看著烈心鎖的背影,“是你,海兒姐姐,是你,對不對?!”倔強的小妮子極盡用著哭求的聲音問道。
“你都喊出端木卿絕的名字了,求你了,求你承認你就是念滄海吧。”
烈心鎖沉默著,久久:“隻是一個名字而已,卻可以救贖一個人的靈魂,你沒有感覺到忘姑娘的歉疚麼?”
藍鳶一怔,她不明白她的意思。
“她將我當做了那位念滄海姑娘,我不過是做個順水推舟的人情,又何嚐不對?”
順水推舟的人情?
哈!藍鳶苦苦傻笑,叫出端木卿絕的名字,不過是假扮海兒姐姐,替她原諒那個壞女人麼?!
怎麼可以?!
她有何資格代替海兒姐姐原諒那十惡不赦的壞女人!
這麼的淡然,烈心鎖這樣的冷漠讓藍鳶第一次動搖了深信的心,如果她是海兒姐姐,又可能原諒忘莫離?!
她不是,也許她真的不是。
“想來你應該也同那念姑娘關係非同一般,鳶兒,你可知道,在東炙隱瞞身份可是大罪?”
嗬,她這下還想要降她的罪了?!
藍鳶越想越覺得自己很可笑,她究竟呆在這兒做什麼?
守著一個根本不會成真的夢,還要付上欺君大罪人頭落地的危險?
“我名為藍鳶不假,可本名姓廖,廖媚伊是我娘親,也是念滄海的娘親!”
廖媚伊…
烈心鎖心底俏俏念著這個名字,記憶深處是多麼熟悉的感覺,是一雙娘親慈愛的手擁著,擁著繈褓之中的孩子的溫暖。
“北陌也知道這些吧?至少她知道你的身份並非東炙人?”
烈心鎖轉過身來,眼神犀利,無形中張著一股霸氣,有點不同,和平時溫婉嫻雅的烈心鎖好像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藍鳶向來膽子大,這一刻,好笑的是,她有點被她怔住了。
“是。”
突然認定她不是海兒姐姐,倔強的性子就使了出來,心裏就是害怕,頭還是昂得老高。
“留下吧,不過,切忌不要再在任何人跟前提及念滄海三個字,大王可不喜歡他的王妃是另一個男人的女人。”
“哎?!”
“你也是傾心北陌的吧?”
犀利的眸忽地彎起狡黠的笑弧,藍鳶被問得好像點穿了心事, 整張小臉撲騰的紅了。
這人兒是想怎麼樣?
知道了她的身份,和北域有著密切關係,就不怕她是北域的細作,還特準她留下?
明日端木卿絕就要回北域了,藍鳶跑到端木卿絕的宮殿,北域而來的隨軍還真的在整理行裝, “端木卿絕,端木卿絕!!”
藍鳶直呼著旁人不敢直呼的名諱,一路大喊著,侍衛們皆是看得傻眼,除卻王妃,也就隻有這小丫頭敢這麼無視九爺了。
“丫頭,你找孤王?!”
繞過一條廊道,端木卿絕不知幾時跟在了藍鳶身後,“哇!嚇死人了,怎麼走路都沒聲的?!”
“除了孤王,還有誰嚇著我們東炙太子妃了?”
端木卿絕冷眉一挑,調侃道,隻瞧藍鳶的臉蛋兒粉撲撲的紅潤潤,“哪還有誰?!還不就是你麼,我說你真是要回北域,和北蒼開戰?!”
“難道小姨子還對孤王的話有懷疑?”
小姨子?
藍鳶給了端木卿絕一白眼,“那你帶我一起回去,我也要去找端木離要人!”
“不準!不是說了要你乖乖呆在這兒,綁牢烈北陌的心,他日你姐姐回來了,也好風光參加你的冊封大典。”
“誰說我一定要嫁給他!姐姐可比他重要多了,何況北蒼奸人多,多我一個可是能幫著你識破他們的詭計,免得他們一打親情牌,你又沒了方向。”
“…”
“啊,別說是北蒼了,現在你身邊就有一個,看來我得給你準備一貼黃符,替你驅邪殺魔才行!”
端木卿絕知道藍鳶在暗示忘莫離,“她已有悔改之心,何不放她一馬?”
“放她一馬?!龍嗣山上,她有沒有想過放姐姐一馬?你是不是還覺得欠她什麼,是不是和北蒼開戰連她也要帶上,她要是被北蒼捉去,你是不是還要舍命救她?!你知不知道你那該死的憐憫隻會助長她的邪心,知不知道她剛才就去找了烈心鎖,八成是以為她是海兒姐姐,要對她下手呢!“
“鳶兒,你說忘莫離去找了烈心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