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你們幾個分頭到屋子後麵的荒地上去找!”
“莫離,我們往這邊!”
聽到動靜,迦樓快一步的拉著忘莫離跑向了緊挨著一堆廢墟的一間破屋,處在沒有任何可以掩藏身子的地方隻會更加危險,但是顯眼的 破屋裏也並不是那麼安全,他們才躲入其中就聽到了靠近過來的腳步聲。
“哢塔”。
有人推開了門,忘莫離心口一下子被什麼東西攥緊,指間流珠就要彈出的一刹,迦樓心急去阻止,結果腳下也不知道踩到了什麼,一個 踏空,整個身子跌入了一個滑道裏麵,“律音哥哥?!”
所幸他及時拽住忘莫離的後襟,帶著她一起順著滑道滑了下去,而忘莫離滑倒的刹那雙手拍落了屋中的一堆雜物,當禁衛開門進來的時 候就隻瞧見屋中一片淩亂,煞是安靜,一點都沒有有人的痕跡…
“啊!!”
兩人雙雙順著滑道急速下降,就好像穿梭在地下世界,一片昏暗,好像就這麼一路跌入了地獄深淵,“砰咚!”一聲,迦樓先是一聲驚 呼,跟著是忘莫離的一記驚叫,兩人墜入偌大的地下湖泊,水麵上綻起耀目迷人的水花--
所幸迦樓也熟悉水性拉著忘莫離一起上了岸,坐在岸邊他們環顧四周才發現這兒就像個地下窯洞,高高的洞穴深邃的河道,隱隱好像能 聽到一些聲音,明明是地下卻好像有著光在指引。
“是端木離挖掘的地下通道麼?”忘莫離十多年前就知道端木離一直在預備著挖掘一條通向宮外的秘密通道,以備不時隻需。
“不知道,我們順著那邊走過去,看看。”
迦樓眉頭緊蹙,總覺得這裏並沒有端木離的氣息,瞧這裏偉岸空絕的景象,應該並不是區區幾年,甚至十幾年可以建造出來的,應該是在更早的時候就已經存在的。
“有人麼?!”
迦樓同忘莫離一路沿著湖畔走一邊喊著,他們來到一塊大石頭邊坐下,忘莫離的喘息有些急促,額上滿是疲憊的薄汗,相反迦樓慘白的臉色越來越紅潤,看到是已經將她的真氣融入了體內。
“你們是誰?”
忽地,大石頭的後麵傳來一道陌生的低沉男音。
“誰?!”
忘莫離同迦樓麵麵相覷,異口同聲道,隨即站起身子朝聲音而來的方向看去--
那人兒衣衫整潔,身形高挺但是纖瘦,念約五十,滿麵寫著滄桑憔悴,但是五官明晰可以追尋到年輕時英俊的輪廓。
“你…”
忘莫離半張著口,看著那個男人,她好像認得他,又好像不認得他。
而男人繞過大石頭走向另一邊,他走到湖畔邊,“你們若是熟悉水性,順著東南的方向就可以遊出宮外。”
他指引著他們可以逃亡的方向,也不問他們是誰,就好像他知道他們是誰,又或者他一點都不在乎他們是誰。
“我們為何要相信你?!”
迦樓追上去按住那男人的肩頭,他沒有躲也沒有閃的意思,“如果不信也可以留在這兒同我做個伴兒,我已好久沒同人說話了。”
那聲音…
帶著幾分熟悉的感覺,忘莫離緩緩地靠近過來,“太上皇…你是太上皇…對不對?!”
“太上皇?!”
迦樓一怔,將按住他肩頭的手收了回來,端木錦不是早在十多年前就死了麼?
宮裏盛傳他退位後不多久就死了…
“你,你…”
迦樓訝異地說不出話來,站在跟前的男人,倒是淡淡一笑,“你若以為我是,我就是,你若以為我不是,那我就不是。”
“太上皇,我認得你,你認不認得我?忘莫離,北蒼的…”
“北蒼的聖女。”
端木錦接過忘莫離的話,口吻很淡定,淡定得讓人以為端木錦根本就不是他。
“太上皇,你怎麼會在這裏?是誰將你軟禁在這裏的?是端木離麼?”
“端木離?嗬,果然你還是沒有嫁給他,靜婉有沒有為難你,端木卿絕呢,他帶你一起離開了麼?”
“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太上皇,你若知道可以從湖底逃出宮外,為何你不逃?你是怕有追兵,又或者一個人無處可逃?我們可以救你出去。”
忘莫離激動地拉住端木錦的手腕,他雖有退讓但是明顯使不上勁兒,她立馬拉起他的袖子,腕上觸目驚心的傷口讓她心底一顫--
他的手筋腳筋都被人挑斷了,那個人不用問當然就是皇甫靜婉。
“她竟如此殘忍。”
“生不如死比死更痛,靜婉她最了解如何折磨人的法子了。”
端木錦竟然在笑,隻是笑中摻著幾多無奈和傷痛,“沒關係的,手筋腳筋盡斷,我們也可以救你出去。”
“嗬,從這裏遊出宮外需要一個時辰,這位公子要帶上你就已經很吃力了,又何必為我浪費時間?都呆十多年了,又怎會在乎終老在此 。”
“可是。”
“快但離開吧,靜婉要是告訴了皇兒這兒的入口,你們就沒時間逃跑了。”
迦樓轉身抓住莫離的手,“走吧,莫離,我們不能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兩人一躍跳入了河流中…
與此同時
北蒼皇宮裏亂成了一團,“海兒呢?!人都死了麼?!從池裏救一個人就難倒 你們麼?!你們這群雜碎還怎麼配做皇城禁衛?!”
端木離一路向著禦花園,一路大發雷霆,池塘裏幾乎跳入了四五十個人,足足能將池底找個底朝天,但是沒人能找到“念滄海”的蹤跡 ,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