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他原本強健的身子骨現在消瘦得不成人形,就連擁著他的力道也像個女人一樣軟綿無力,難道--
端木離當即拉起端木錦的衣袖,果然觸目驚心的傷疤落入他幽綠的雙眸,“母後做的,都是母後做的,對不對?!”
端木離很是憤怒,多年來,他就隻是母後擺控的一隻傀儡,沒有自己的靈魂,全憑她主宰著他的一切。
逼他奪走父王的龍座,逼他將最愛的女人送做他人。
她總是將他珍視的一切破壞,而他隻能任她為之,但現在不同了,一切都不同了,“父王,朕救你出去,朕不會再讓你受苦了。”
他拉著端木錦往他落下的方向走,一群跟著而來的禁衛和小林子正也往他們的方向而來,“皇上?!”
小林子先跑到他的跟前,確保他無事,激動的差點喜極而泣,“別哭了,趕快將我父王帶回皇宮!”
順著端木離的手邊,小林子看到了端木錦,難道這虛弱滄桑的男人就是傳聞中生死是迷的太上皇?!
“還愣著做什麼?!”
“是,是!”
小林子和幾個禁衛趕快圍到端木錦的身邊,隻是這個將太上皇送回皇宮,可要怎麼送?!
然而端木離將端木錦交給了他們後,轉身就跳入了河道,他一眼就猜出這是可以逃出這裏的唯一通道。
有忘莫離的靈力傍身,端木離不到一個時辰就遊上了岸,這裏是城郊的一個河岸邊,周遭是高高縱生的稻田。
稻田隨風搖擺,攪亂了人的視線,無法看清是否有人就藏匿在其中。
“好了,婆羅律音,不要躲了,朕知道你就在這裏!!”
他先聲奪人,一步步走入稻田--
因為他尋覓到了另兩道腳印,他們一定是走入了稻田裏,隻是稻田裏到處是淩亂的腳印,無法跟著追蹤。
該死的,那個救走婆羅律音的女人到底是誰?!
端木離突然想到了什麼,稻田裏布滿著濃濃的一股熟悉的味道--
就和他身上屬於忘莫離的味道如出一轍的氣味。
她一定把真氣傳給了婆羅律音,所以她一時半會兒是緩不過來的,撐著遊過河底,她應該已經體力耗竭,她會是婆羅律音的累贅,逃不遠的,一定就藏在這稻田裏的什麼地方。
“婆羅律音,你逃不掉的!你和忘莫離,朕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端木離的咒罵飄彌在整個稻田上空,的確就在不遠處,迦樓護著忘莫離窩坐在角落裏,看著端木離從身前走過--
忘莫離的狀況不太好,將所有真氣傳給他之後,又消耗了極大的體力遊過河底,現在的她臉色蒼白,體力耗竭,妄自走動隻會敗露了行 蹤,隻要不出聲,那麼大一片稻田,端木離未必能找到他們,而他們在暗,他在明,隻要照準時機,迦樓可以給端木離致命一擊。
“莫離,你呆在這兒,不要動!”
見端木離背對著他們,越走越遠,迦樓從後繞上去想要給他致命一擊,“律音哥哥,小心!”
忘莫離剛壓低聲音喊道,就聽不遠處傳來禁衛的喊聲,“皇上!!”
端木離聽到了禁衛的聲音一個轉身,迦樓更為敏捷地蹲下身去,卻還是被他覓到了蹤影,“婆羅律音,你跑不掉了!!”端木離抽出腰 間斷劍飛了過去,斷劍擦過迦樓的手臂,忘莫離驚得嘶喊出聲--
端木離沒有去追迦樓,而是越過他的方位,直接衝向尖叫傳來的地方,“皇上?!”
兩個禁衛跟著端木離跑的方向追去,看見迦樓飛撲過來拔出腰間長劍,然而迦樓甩出蛇劍,一劍橫掃他們胸膛,一眨眼間,統統斃命--
“端木離!!”
他追著端木離而去,“敢再靠近一步,朕就將這把斷劍紮入她的喉嚨!”
端木離勒住忘莫離,一把斷劍抵著她的脖子,他可沒有說笑,尖銳的劍鋒可是已經紮破了忘莫離的肌膚,鮮紅的血順著她的脖子往下流 …
“哥哥,別管我,殺了他!!”
忘莫離虛弱地喊著,端木離俊冷的臉上滿是魔鬼的微笑,“嗬嗬,你們兄妹情深,他怎麼舍得看著你死在朕的手中?!”
端木離自信嗎滿,眼前的那個男人絕不會頑抗到底,女人是他的弱點,十多年前是,現在亦是一樣!
“端木離,放了莫離,殺了她,對你沒任何好處!”
“是麼?那不殺她又對朕有什麼好處?”
端木離冷喝,劍鋒又紮入忘莫離的脖子幾分,若再深一點點,就能割破她的喉嚨,教她當即斃命。
“婆羅律音,朕勸你別弄任何小腦筋,縱然你一身靈氣也快不過朕的手中劍!”
是的,迦樓清楚的很,他冒然行動隻會激怒端木離。
他就像頭失去血性的野禽,沒有人情可講,他要挾莫離逼他投降,他卻無謂莫離會死沒了要挾他的籌碼。
而莫離的傷勢必須得到醫治。
迦樓想起了山林裏被他生擒的那個時候,他身上有著莫離靈力的味道,他還保留著莫離的發絲,借用她的靈力和他抗衡,縱然他的靈力 強大,但惟獨會被莫離的靈力無效化。
愣神之間,諸多禁衛已經翻山越嶺包圍了稻田,“將他拿下!!”
迦樓和忘莫離又被押回了宮,合歡宮裏,忘莫離躺在榻上,太醫將止血藥敷在她的傷口上,隨即用紗布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