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看看雪詩,眼中有些笑意,身子漸漸化為虛無。
待那人消失不見,兩人才喘了口氣,放下心來,蘇長生摸摸渾身上下,剛才那人手指輕點,說什麼能保命,身上卻一點反應也無,皺眉對李無憂道:“沒有不同,怕是個騙子。”
李無憂點點頭,剛才既未見法力波動,又未見什麼靈蟲法寶,怕果然隻是戲言,展顏一笑,“騙子不打緊,還好不是嗜殺之人。”方才看似鎮定,心裏實也捏了一把汗。又有些擔憂的看向雪詩,異獸可不會講什麼人情道理。
蘇長生這才看向雪詩,不禁心頭惱怒,剛才蘇長生不住偷偷給它示意,誰知這雪詩一見蘇長生對自己擠眉弄眼,立馬將眼前空玉碗一腳踢遠,“嗷嗚”一聲慘叫,四肢伸展,翻著白眼,口吐舌頭摔在地上,又似極痛苦的抽搐幾下,再也一動不動,一幅中毒身亡的模樣。
蘇長生見它此時還不起來,心中更怒,不禁罵道:“雪詩你個遭天譴的王八蛋,還不滾起來?”
話音剛落,一道白光閃過,那雪詩已落在蘇長生肩膀上,滿臉討好的伸出帶著草葉泥土的舌頭在他臉上亂舔,蘇長生氣的不由照它腦袋上重重拍了一下,才見它腦袋上原來的一撮毛竟從中間分了開來,變成了兩撮。
李無憂這才知道眼前小狗原是蘇長生所養,又見它生的可愛,忍不住滿臉喜歡的將它抱在懷裏,笑道:“雪獅?雪詩?”轉眼看看蘇長生,一臉笑意“不才很有才華嘛。”
蘇長生見雪詩仗著躲在李無憂懷裏對自己不住擠眉弄眼,打噴嚏,吐舌頭,呲牙咧嘴做著鬼臉,不禁“呸”了一口,心裏罵道:“狗仗人勢!”
李無憂摸摸雪詩,低頭在它大腦袋上親了一口,讚道:“真機靈。”
又道:“離衝嗎?還真沒聽說過,不過修為可真高,望不到邊一樣。”
兩人重又坐下,李無憂又拿出兩隻玉碗,倒了湯,白光閃出,那雪詩已叼著自己的玉碗站在跟前。李無憂摸摸雪詩,笑道:“可真貪吃!”
湯一入口,滿嘴清香,卻不油膩,讓人回味無窮,蘇長生不由閉目品味一番,良久才讚了聲好。
這一日,兩人便在這荒野露宿,看著滿天星星說了許多話,蘇長生索性不再打坐,躺在草地上酣眠。
火原上溫暖如春,聽著草地的沙沙聲,沼澤咕咕的氣泡聲,還有許多蟲鳴,心裏快活無比,慢慢進入了夢鄉,朦朦朧朧,半睡半醒間,似有一個軟綿溫暖的身軀倚在懷裏,心裏一甜,終於沉沉睡去。
第二日起身,天剛大亮,朝陽初升,李無憂坐在跟前閉目打坐,身上一層五彩護罩,襯得玉顏更顯嬌豔,雪詩躺在胸前睡的正香,自己身上蓋了件黃色衣服,已被朝露打濕,心裏一暖,又不由迷惑,昨晚隻是做夢嗎?也記不清楚,待李無憂收功張目,又問不出口,隻得繼續趕路。
火原盡頭高大樹木漸漸多起來,越往前走,越是燥熱濕潤,待走過一片濃密森林,便見一片高大巍峨的高山橫在眼前,鬱鬱蔥蔥,兩人不由立在山下向高山望去,越過這片高山,便是鼎鼎大名的荒獸原了。
荒獸原異獸仙蟲極多,天材地寶也有不少,名揚四海的火靈穀便坐落在荒獸原之西,越過荒獸原再往南去便是大澤,毒蟲惡獸遍布,大澤中有座金犀嶺,傳聞嶺上住著一隻老金犀,乃是天下第一惡獸。
以兩人這般修為自然不敢跨入荒獸原,隻能在眼前萬獸山裏一試機緣。
萬獸山極大,峽穀險川處處皆是,兩人在山中遊轉,時不時還要躲避荒獸原中竄出來嬉耍的猛獸異種,幾日下來,兩人都是精神靡靡,隻得尋了一處山洞養神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