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極安靜,幾乎聽不見任何聲音,不過偶爾有一陣風吹過,能聽見樹葉窸窣作響的聲音。
宮飛雪百無聊賴地坐在窗前,鏡子擺在前麵,她卻沒有勇氣去看一眼。隻要一想到昔日的如花容顏變成了這個樣子,心裏便來氣。若不是因為秦晚,她哪兒用得著這麼作踐自己,挨了一頓打不說,還讓鮮於墨更討厭自己了。
曉彤倒了杯茶遞給宮飛雪,轉頭看著房間裏的布置,道:“沒想到王妃小門小戶出身,收拾屋子倒有一套。”
宮飛雪聽她這麼說,便轉過頭去看了一眼,初看時的確是覺得陳設十分雅致,可一想到秦晚與鮮於墨的關係,心裏便沒來由的生起一絲厭惡。
“好什麼好,怪小家子氣的,沒見過好東西似的,你瞧她擺的什麼。”
曉彤自知說錯了話,於是連忙低下頭去,一個勁兒地討好道:“小姐喜歡顧渚紫茶,這府裏便備著,想來必是王爺吩咐的。”
宮飛雪聽了這話,心情才算是好了起來,道:“那是自然,這是貢上的東西,憑她秦晚一個村姑,哪裏見過這麼好的東西。”
曉彤見宮飛雪笑逐顏開,於是又連忙奉承了幾句,將宮飛雪哄得回嗔作喜,甚是歡愉。
秦晚這時候也剛好到了門口,聽兩人在裏頭笑得這樣歡快,便知道一定是在說自己和鮮於墨,不過她也不跟宮飛雪計較這麼多,反正日後有她好受的。
“篤篤——”
無容敲了敲門,裏頭的笑聲便立刻止住了,不一會兒,便聽見裏頭的腳步聲,曉彤來開了門,微微一福:“王妃裏邊請。”
秦晚看也不看她一眼,便徑直走了進去,才一進門,便見宮飛雪坐在鏡子前,卻並不是在照鏡子,臉上的紗巾也沒有取下來。她明明聽到了聲音,卻裝作不知道秦晚已經來了一般。
秦晚不跟她計較,隻是很快上前,俯下身在她耳邊大聲喊道:“宮小姐!”
宮飛雪吃了一驚,嚇得從座位上跳了起來:“你想作死嗎?叫那麼大聲做什麼?”
秦晚笑了起來:“方才的敲門聲那麼大,宮小姐都沒聽見,我還以為宮小姐的耳朵除了問題呢,這才大聲一點點兒叫你,怎麼樣,看起來你是聽得到的。”
宮飛雪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道:“我聽得見,你不用這麼大聲。”
“既然聽得見,那方才為什麼不理我呢?”
宮飛雪道:“我在想事情太入神了,所以沒聽見你的聲音。”
秦晚“哦”了一聲,道:“那你現在想好了嗎?”
宮飛雪橫她一眼,道:“好了。”
“那極好。”秦晚伸出手按照她的肩膀,讓她坐在凳子上,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便一把撤下了她的紗巾。
“啊!”
宮飛雪驚叫了一聲,秦晚看著她那滑稽的樣子,拚命忍住笑,道:“不用擔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就是看看你的傷口罷了。”
她說的是真的,她就是再討厭宮飛雪,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膽的對宮飛雪出手,她要整人,多得是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