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兒和瑟兒這回不冒小星星,開始冒月亮,秋波帶著令人微麻的電意席卷而來,二人也不說話,就幹看著鄭淵。
鄭淵稍不自然的道:“你們怎麼不問我從哪兒搞來酒和茶?”
二女相視搖頭,軟綿綿道:“不用問,公子肯定有辦法的。”
“這倒是,”鄭淵自信地笑笑,一甩袖子揚長而去。
琴兒盯著鄭淵的背影,渾身像是被抽幹了力氣,喃喃道:“公子甩袖子的樣子可真帥。”話雖說得輕,卻還是被鄭淵聽個一清二楚,有些心虛地摸了摸嘴唇,還好,雖然摸著還有些肉肉的感覺。不過,基本上已經消腫了。
瑟兒亦是眼波迷離,讚同道:“是啊,連嘴唇都厚得這麼帥……”
乍聽之下,鄭淵頓時下盤不穩,一個踉蹌,勉強支著身子。
“打個踉蹌都可以這麼帥……”
鄭淵倏地轉身義正詞嚴地告白道:“我這不是打踉蹌,是舞步,懂不懂?”說完,在姐妹倆射出的星星環繞下揚長而去。
沈鵬和候通被留下來一塊兒吃晚飯,菜不怎麼豐盛,難得的是招待他們的一律幹飯,更難得的是和一位將軍同席,二人初時拘謹不已,那位將軍親手替他們添了兩次飯之後,他們的本性馬上“暴露”出來,狼吞虎咽的連吃了五碗,最後滿意地打著飽嗝蹲到門檻上用手指甲剔牙縫。
鄭淵笑眯眯地走過去,一屁股坐到門檻上,然後分遞給每人一根牙簽——這是他自己用小刀削成兩頭尖的小小木棍。
沈鵬和候通誠惶誠恐地要站起,被鄭淵拖住,瞪著眼睛命令他們分坐在兩邊。
三個人坐在門檻上,構成了一幅奇異的畫麵,其中的兩個人不安中帶著些微的驚恐,另一人不時的從嘴裏吐出點什麼,都不說話,也不相互看對方。
吳桑介不以為然的搖搖頭,打了個眼色示意雷癸上去將兩個匠戶趕走,這堂堂將軍和匠戶一塊兒坐門檻上,傳出去他們鄭府的人以後出門別抬頭了,幹脆黑巾蒙麵得了。
雷癸假裝沒看見吳桑介打的眼色,後來實在裝不下去了,隻好上前幾步,曲著身子靠近鄭淵的後背,有些難為情道:“將軍……”
“哦,雷癸啊,一塊兒坐吧。”鄭淵都沒回頭,直接招呼雷癸在門檻上就坐。要說在拿到自己的契約之前,雷癸或許會嚴正拒絕並義正詞嚴地表示自己不屑於和匠戶平坐,可是,看見了白紙黑字的一貫工錢之後他開始有些害怕鄭淵,怕不小心惹了將軍不開心,大筆一揮被打回每日十文的原始社會,於是,他沒敢多說,挨著沈鵬也坐到門檻上。
吳桑介暗怒雷癸不爭氣,打眼色示意胡琨上去說叨說叨,胡琨卻一努嘴,示意他看看陸大陸二的那些前手下。那些人有的蹲在角落,有的坐在氈條席上,還有的幹脆蹲在氈條席上,就是沒有跪坐的,但他們這些人看鄭淵背影的眼神無一例外的都帶著熾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