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了幾句,得知車內的並不是徐知誥,鄭淵也打消了上去見禮的念頭,側過身讓在一旁,拱手和馬仁裕作別,大隊伍又緩緩向前移動。雖說鄭淵和馬仁裕作別了,但隊伍還沒完全走過就拍拍屁股走人也實不像話,所以就站立在一旁,打算等這百人隊伍都過去了再回府。
再說這車上之人。本來隊伍走得好好的,忽然間就停下了,而且令人奇怪的是隊伍中也沒聽見什麼喧鬧聲。車內的是一主一仆,碰到這樣的情況均好奇心大起。當隊伍重新又開始蠕動之時,主人終於忍不住吩咐道:“小白,掀開幔子看看外麵究竟何人?”
“遵命,小……呃,公子!”被喚作小白的掀開車上掛著的紗幔,一眼望去,正好看見背負著雙手的鄭淵當街而立,嘴角含笑看著一行隊伍經過。
這時,鄭淵也看見了車上掀開的小窗裏露出的一張俊臉,愣了愣,猛地想起這不是揚州城裏那個假公子的假書童嘛,不禁失笑,自語道:“這不是小白妹妹嘛……”見那小丫頭正好奇地打量他,好像不認識他似的,不由得朝“他”擠了擠眼,還撮了唇打了個口哨。
車內的主人正在問小白有沒有看清車外的是誰、認不認識、年紀有多大了,一口氣問了這麼多,卻看見紗幔忽然落下,小白已然捂著胸口跌坐車裏大口喘氣。
“怎麼了?”主人好奇心更盛,若不是身份關係,真想自個兒掀開了幔子瞧個究竟。
小白大口大口喘息,好不容易能說話了,才結結巴巴道:“公……公子,路邊有一個好俊好俊的郎君在,在,在惑弄奴婢……”
被一個眼神丟得欲仙欲死的小白做夢也沒想到那個好俊好俊的郎君正是在揚州官市裏擺棋攤的厚嘴唇土包子,若讓她知道了,說不定會高歌一曲《不是我不明白,這世界變化快》。她縮在車廂一角,似猶未從欲仙欲死狀態中恢複過來。
車廂中的主人,也就是徐家小妹,對於小白的表現嗤之以鼻並認為這是徹頭徹尾的低級趣味,她輕皺小瑤鼻,“瞧你個出息樣,一個小白臉而已,”說了之後,小白好像還未恢複正常,不禁厲聲道:“本公子警告你,看看可以,真要動了心思,小心我打斷你的狗腿。”
幾乎每個時代都有小白臉這一特殊群體的存在,他們平日裏打扮地油頭粉麵,專事勾引大戶人家的千金以及那些深閨失寵的侍妾,甚至還有勾引丫環的。嚴格來講,《梁祝》中的梁山伯就是一小白臉,而《西廂記》中的張生若最後沒有高中狀元的話亦可被歸到這一類人中去(^_^開玩笑的說)。小白被鄭淵的眼神擊中後就覺得自己要死了,這麼個小白臉若是來勾引她,肯定逃不出那人手掌心啊;徐家小妹反應也不慢,警告在前,讓小白多長個心眼。
小白渾身一激靈,低眉順眼道:“奴婢不敢。”
“那就最好,哼!”徐家小妹哼完之後不再言語,不過心裏的疑惑更甚,按說小白也是隨她見過市麵的人,不會不經勾吧?可惜馬車已經駛出了一段距離,要不然真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