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淵略帶歉意道:“這些白銅是江北徐使相……”三人俱被嚇得麵色發白,然後才又聽鄭淵繼續說道:“……府上的管事之人相托本將軍找上好的首飾鋪打造器物,諸位想必也知道,徐使相府上之人,即便是掃地的,本將軍亦不敢得罪,是故,這買賣一事,本將軍不敢答應。”
吳桑介聽了鄭淵這番不打草稿便信手拈來的胡話,又是佩服又是好笑,佩服的是鄭淵扯上了徐知訓,這曹佴即便有天大的能耐也不敢虎口奪食,而且鄭淵隻說是府上的管事之人,至於是哪一個管事,誰敢去查?退一萬步來說,即使這事傳到了徐知訓耳朵裏,開始查了,倒黴的也隻是徐府中人,鄭淵大可以推說這邊隻是被迫作為中轉站,屁股幹淨著呢。吳桑介忍住要笑的衝動,端起茶抿了一口,不想卻被嗆著,猛一陣劇烈咳嗽。
三人聽了鄭淵這話半信半疑,終究還是信的多疑的少,俱都掩飾不住的失望之意,曹胖子甚至屁股扭了扭就想甩手而去,不過最終還是吃這徐使相三個字。這時候聽到吳桑介一陣咳嗽,以為打什麼暗號,禁不住都向他看去。
鄭淵暗罵吳桑介舉止輕浮,忒也沉不住氣,忙補救道:“吳校尉前次為了這事和徐府中人接觸,因為拒絕了他們,竟然遭人毒打,這不,時不時的會咳嗽,咳,吳校尉受這番折辱,某卻愛莫能助,愧為將軍也。”
吳桑介又想笑,而越想笑,咳嗽得也越是厲害,這麼一來,三人也不再有半點懷疑,看看,連堂堂校尉都被打成肺癆,看來,也隻能白白為他人做嫁衣了。
談話又開始回到正軌,鄭淵這才將真正的意思說了出來:“這次請三位來,先請三位給這些白銅估個最高價,然後按價出錢抵押在本將軍府上,待白銅器物打造好、分量也確定無短缺之後,錢會一個子兒不少還給三位,本將軍在此保證此事不會從中賺取一個子兒。三位想必也能明白,這等事情不出意外那便是賺了。”
三人對於鄭淵的最後一句話深以為然,忙不迭地點頭,最後都說好了,沒什麼枝節了,便開始稱分量、立字據,一切弄妥當之後,鄭淵將三人送出府外,派人去他們的首飾鋪子收錢,臨分別之際,鄭淵再次表示自己迫不得已,希望三位原諒則個,三人紛紛表示理解並對於鄭淵的厚道讚賞不已,把個吳桑介又逗地隻會咳嗽了。
三人走了之後鄭淵才想起問這曹佴是何來曆,吳桑介道:“曹佴乃是右牙衛都指揮使曹倧之弟,排行老二,家族中的生意都由他打點。”
鄭淵聽了暗自點頭,心說同這班人打交道可得多留個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