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聽到鄭淵口中說出“不過”,阿大這回總算非常配合,趕緊接上,問道:“不過怎樣?”
“嗯,”鄭淵滿意地點點頭,說道:“隻要你說出宋齊丘的下落,你的自白書就不會被炮製出爐。”
“休想!”阿大回答的很幹脆。
“不用著急,你聽我分析分析,”鄭淵好像非常篤定阿大會說出宋齊丘的下落,笑眯眯地說道:“假設我偽造你的自白書,不用問,宋齊丘隻要人還在揚州,他肯定難逃一死,這一點你同不同意?”
阿大本想來個不理不睬,但最後還是怕鄭淵真的搞一份自白書出來,無奈之下,隻好點頭表示同意鄭淵所說的。
“好了,第一點咱們達成共識了,再接著分析下去,若是宋齊丘落在我的手上,我卻不敢對宋齊丘下毒手,陳兄你肯定要問了,我鄭淵對付曹倧的時候可沒手軟過,憑什麼對宋齊丘網開一麵,是不是?”
阿大遲疑一下,不過還是點頭,表示他的確有此疑問。
“其實原因很簡單,留下宋齊丘是為了在使君與我之間有一個緩衝,或者你也可以視作是我對於徐使君的示好,我可不想在除掉徐知訓之後再得罪使君大人。”
阿大吃驚地直視鄭淵,吃吃道:“你是說,你留在揚州是因為還想對徐知訓下手?”
“那你認為我留在揚州是為何?”鄭淵不屑地說道:“若我想活命,最簡單的法子是投靠徐知訓,把使君的陰謀和盤托出,然後全城大搜,找出宋齊丘再喀嚓掉,你說說看,簡不簡單?”
阿大陷入沉思,不一會兒,臉上現出“原來如此”的意思,顯然對於鄭淵的說法還是認可的。
鄭淵眼看著時機差不多了,也就不再轉彎抹角,直截了當地說道:“現在是陳兄你做出選擇的時候了,如果你選擇忠於舊主陳紹將軍,你就應當將宋齊丘的下落告知與我,好讓他不再在其中攪混水暗助徐知訓;如果你選擇忠於宋齊丘,那我也無話可說,為了我與我的弟兄們的安危,你和宋齊丘最後隻能被我犧牲掉。”
鄭淵把話說得極其嚴重,把不說出宋齊丘的下落與不忠於陳紹等同起來,而且還點出不說出宋齊丘的下落實質上便是相助徐知訓。阿大不是呆瓜,話中的意思自然聽得明白,於是,在新主與舊主之間徘徊的阿大極其無助地說道:“能不能讓我好好考慮考慮。”
“可以,”鄭淵非常爽快地答應了他,不過隨即又對雷癸說道:“老雷,你去準備陳兄的自白書。”
“你……”阿大怒極,掙紮了幾下,差點又要破口大罵。
鄭淵笑道:“我給你考慮的時間有限,如果在自白書炮製完之前你做出忠於陳紹將軍的決定,我會把自白書當著你的麵燒掉,如果到時候自白書已經寫好了,而你還沒下定決心,那就對不起了,我會直接派人把自白書送至內城。”
“好好好,”阿大這回可真是感覺渾身無力,連著說了三個好之後,頹然道:“算你狠,不必寫勞什子自白書了,宋老爺就在水月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