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一整晚,孔老太太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沒睡好覺。此時聽到孔凝華這番話,聽在她心裏無疑是挑釁:“你回來了,怎麼會安穩!”
孔令輝和孟姨娘剛進房間聽到的就是這句話。見孔令輝沒有說話,孟姨娘也沒有說什麼。坐到椅子上,孔令輝左右為難:“先吃飯吧,有什麼事吃完飯再說。”
還沒拿起筷子,孔老太太一掌拍在桌子上:“飯自然是要吃的,隻是我們孔家的飯桌不歡迎外姓人坐在這裏!”
這句話,明顯是對孔凝華說的。
“娘!”孔令輝歎了一口氣。以前家裏也沒這麼多事,怎麼最近總是爭吵不斷。
孔老太太一向不會在意自己兒子的想法,更不會為自己兒子著想。她的目的不達到,整個孔家也別想安寧。
“你說,昨天明明已經走了,怎麼到了晚上又被方家人送回來?你若是喜歡方家,幹脆就住進方家回來做什麼!”孔老太太咄咄逼人。
這句話也是孔令輝想說的,而且他雖然是方家的女婿,但是自從發妻故去,他和方家的聯係也漸漸地少了,到了最後幹脆不再來往。隻有在朝堂上偶爾遇到方太傅打聲招呼,對方也總是對自己視而不見。雖說自己的女兒是方家的外孫女,但是和方家走動的太過勤快,他的心裏也不痛快。
孔凝華站在門口,連房門都沒有邁進去。就這樣一五一十的把昨晚發生的事講了一遍。孔老太太三個人的臉色隨著孔凝華的話變得越來越深。柳姨娘放在桌子下麵的手緊緊的攥著衣擺,神情不安。原來昨晚發生了那麼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孔老太太坐在椅子上,表情也早已變得不自然。先是丞相插手,又是人被送到衙役,這種事情在內宅裏不算是大事,可若是扯上了官府,恐怕就是一件大事了。
“看來你還真是一個災星,連出個城都能遇到土匪打劫。”孔老太太不屑的說道。
一直沒說話的孔蓮華見自己祖母有恃無恐,底氣也足了起來:“哎呀,姐姐的命怎麼這麼不好,若是父親因為姐姐出了什麼事,咱們這個家也就都完了!”
“放肆!”
柳姨娘在下麵偷偷扯了孔蓮華衣角,讓她小心說話。與此同時,視孔凝華姐弟為自己親出的孟姨娘一時沒忍住出聲喝止:“你一個庶女,怎麼敢這麼和自己的嫡姐說話!”
話音剛落,一旁的老太太立馬不滿,把目標轉向孟姨娘:“既然如此,你一個小小的妾室怎麼敢在我麵前囂張!”
有孔老太太做靠山,孔蓮華得意洋洋的瞪了一眼對麵的孟姨娘,態度極其囂張。
孔令輝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你們若是想吵就出去吵!”說著,又衝站在門口的孔凝華揮揮手:“凝華過來,我們吃飯。”
孔凝華依言坐到孟姨娘旁邊的位置,這邊孔凝華剛坐下,門口就傳來管家通傳的聲音。衙門來人了!
“咣當”
孔蓮華剛剛端起來的碗掉到地上,在她的腳下滾落到一圈連繡鞋上也沾了不少粘稠的白粥。柳姨娘的臉色也不是很好,心虛的責怪了一句孔蓮華:“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不多時,衙役隨著孔府下人來到堂屋。孔令輝起身走上前,把孔老太太和柳姨娘三個人的表情盡收眼底。
“孔大人。”來人是帝京有名的神捕,模樣也是端正。隻是在有沈千澈和百裏元顥這樣長相俊美的人的帝京,他的樣子就稍稍遜色一些,不過也有許多大戶人家的女兒對他傾心。
“原來是常捕快,不知今日來我府上,是有什麼事?”孔令輝問道。
常遠猶豫了片刻,把昨天丞相府連夜往衙門裏送了一個人的事說了一遍:“這三個人就是為了錢,所以趁機起了歹心,勾結匪徒在城外的樹林打劫大小姐。”
聽完事情的原委,孔令輝憤怒不已:“真沒想到我孔家竟然養出這三個吃裏扒外的白眼狼,竟然打起主子的主意了!”
除了孔令輝,房間裏的每一個人的表情都和精彩。
“那三個人,我們需要關押三個月。畢竟是貴府上的事情,所以大人特意讓我來一趟貴府和孔大人知會一聲。”常遠長話短說:“如果孔大人還有什麼疑惑。可以去衙門看一眼那三個人。如果有必要,孔大人可以作為旁聽在審一遍。”
“不用了!”孔令輝毅然拒絕:“就按照律法來辦,這樣的奴才,我們孔府也不會再要!”
把話帶到,常遠沒有多待就離開了,留下來一屋子心懷各異的人。
孔凝華和孔老太太她們都知道事實是什麼,然而常遠帶回來的消息卻和事實相左,這讓不安的人更加不安,讓迷茫的人更加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