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衣服,府裏的丫鬟又給孔凝華重新梳了發髻。
姐弟倆收拾好了,跟著沈千澈坐上轎子。轎子裏,沈千澈告訴了他們一些在宮裏應該注意的規矩。
孔凝華聽的恍惚,曾經的自己何時需要守規矩。上輩子的龍玉致,雖然驕縱不守規矩,不過宮裏的那些規矩卻是記在心裏的。
丞相府距離紫禁城的並不算遠。正陽門的守衛見是丞相府的轎子直接放行。
到了內城,沈千澈一行人從轎子裏下來。孔凝華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真真的是恍如隔世。孔凝華深吸口氣,在心裏不斷告訴自己,自己已經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所以這輩子這座精美的皇城和自己再無半點瓜葛,不能再想入非非。
跟在沈千澈身後,遙遙看到曾經皇上住過的寢宮,眼淚在眼眶裏打晃。
孔書望雖然對皇宮充滿了好奇,不過在沈千澈再三的叮囑下,也不好張望。彼時看到自己姐姐在摸眼淚,心下一緊:“姐姐,你怎麼哭了?”
沈千澈聞言回頭看了一眼,孔凝華眼眶通紅,是強忍著眼淚。他想不透對方怎麼突然哭了:“怎麼了,是哪裏不舒服?”
孔凝華掩飾的擦了擦眼淚:“沒事,隻是沙子吹進眼睛裏了。”
沈千澈把手放到孔凝華的眼睛上慢慢的靠近,用嘴輕輕地對著她的眼睛吹了一口氣:“好點了嗎?”
孔凝華被他的動作弄的麵紅耳赤,點點頭:“好多了,謝謝先生。”
“那就好,一會兒見了皇上,可不要再這般失儀。”
孔凝華點點頭,一邊撇撇嘴。這人怎麼一進宮裏就變得像以前那樣文鄒鄒的。
一行人來到禦書房,守在門口的太監總管在看到沈千澈時先是一愣,隨後又堆笑:“丞相今日怎麼來的這麼早。”
“皇上有旨,為人臣自當遵循,不能有半點怠慢。”沈千澈道。
高公公訕笑,笑容裏夾雜著為難:“還請丞相稍等,奴才這就進去通傳。”
在高公公開門的一瞬間,房間裏傳出一絲異樣的聲音。沈千澈在聽到聲音的一瞬間皺了一下眉,隨即推開擋在前麵的高公公,奪步衝進禦書房。
禦書房裏,皇上龍天洵正坐在龍椅上,懷裏抱著妃子。沈千澈進來的時候,那妃子正用嘴銜著一顆剝了皮的葡萄,以嘴喂葡萄。
兩個人見沈千澈進來,心虛的站起來。那妃子更是臉紅了一片,不敢抬頭見人。
見此場景,沈千澈臉色一黑:“皇上!”
聽沈千澈的口氣,龍天洵就知道對方已經發怒了:“丞相,朕隻是在批奏折。”
“是嗎?”沈千澈陰笑:“那皇上能不能解釋一下身邊這位為什麼在禦書房裏?”
“這……”龍天洵心知自己做錯了事,可是轉念一想自己才是皇上,做什麼事為什麼要他一個做臣子的約束:“朕批閱奏折累了,正好慧昭儀給朕端來了一個果盤,故而讓她留下來陪朕……”
“陪皇上一起批閱?”沈千澈被龍天洵的態度激怒:“大周留有祖訓,後宮妃子不得進禦書房一步,更不能幹政!皇上是忘了嗎?”
門口聽到房間裏爭吵的聲音,高公公連忙跑進來:“沈丞相,可別再埋怨皇上了,皇上一天批閱奏折也是辛苦,凡事應該慢慢來啊。”
“辛苦?我看是很享受!”沈千澈越想越生氣:“難道皇上就忘了你身上的血海深仇,難道你就想一輩子看著凶手逍遙法外!”
“朕……”龍天洵一頓:“當然沒忘!”
說著,龍天洵心虛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慧昭儀:“你先回去吧,我和丞相還有事要談。”
“是。”
慧昭儀剛要往外走,就被沈千澈叫住:“剛剛昭儀一直在陪皇上批閱奏折?”
不敢直視沈千澈的目光,慧昭儀點點頭:“是。”
沈千澈目光緊緊地盯著女人的臉上,一字一句猶如淩遲:“來人,把慧昭儀挖去雙目,割其咽喉,斷其十指!”
“不要啊……”慧昭儀嚇得花容失色,想回到皇上的懷抱裏尋找安全,卻被沈千澈一把拉到在地。
聞聲趕來的侍衛看到屋子裏混亂不堪的局麵,一時間不敢輕舉妄動。
“你們是沒聽懂我的話嗎?還不快拉出去!”沈千澈怒道。
“我看誰敢!”年輕的皇帝怒發衝冠。
“皇上,慧昭儀看了奏折,為了大周國事不被泄露,隻能委屈了慧昭儀,日後皇上若疼惜慧昭儀,也可再召。”說著,沈千澈對進來的侍衛使了一個眼色:“還不快點!”
看著慧昭儀被兩個侍衛拉出禦書房,孔凝華眉頭緊鎖。她和孔書望一直站在禦書房門外,裏麵的爭吵聲他們聽的一清二楚。雖然這件事龍天洵做的越了規矩,沈千澈這麼做無可厚非。不過這麼一來,很難讓人不覺得沈千澈想要把持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