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的氣氛劍拔弩張,老太太坐在椅子上不忿的看著床上的孔凝華,滿肚子的怒氣:“你自己鬧自殺,現在還要鬧什麼?”
孔凝華自從醒過來便一句話不說,除了說了一句要見孔令輝,別人無論說什麼、做什麼她都當沒聽到不做任何反應。
孟姨娘守在孔凝華的床邊,仔仔細細的給孔凝華受傷的地方換藥。
孔凝華像是沒有知覺一樣,就連偶爾孟姨娘手抖不小心用力過大,孔凝華也不說,仿佛痛的不在她。
孔令輝推開房門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麵,家裏該在的人在,不該在的人也在。
老夫人看到推門而入的孔令輝,嘴上埋怨:“你怎麼回來了,隻是小孩子耍小脾氣,也值得你跑這一趟。”
“是不是耍小脾氣,母親不知道嗎?”孔令輝冷著臉回了一聲。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老夫人詫異於對方竟然用這種口氣和自己說話。
孔令輝徑直的來到床前,看著孔凝華的目光裏充滿了疼惜還有愧疚歉意。
“還……沒事吧?”孔令輝身為文官,在朝堂上和百官對辨如流,如今麵對自己的女兒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孔凝華眼淚汪汪的抱住孔令輝,隱忍著淚水,孱弱的身子一顫一顫的,隻是那一雙眸子冷靜的可怕。
孔令輝有很多話想問孔凝華,可一見女兒這樣,所有的話都化成了一聲歎息。慈愛的拍了拍孔凝華的背部:“你怎麼就想不開自殺呢……你還有為父啊。”
再抬頭時,孔凝華已經淚流滿麵。她無助的看著孔令輝的眼睛搖頭:“不……不是的,我不是自殺。”
此言一出,滿屋子的人都吃了一驚。不是自殺,那麼又會是誰……
孔凝華的視線越過孔令輝向他身後看去,語氣哀怨:“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眾人隨著孔凝華的視線看過去,最後落到站在一旁的孔蓮華身上。
孔蓮華目瞪口呆,腦子裏尚沒有反應過來事情的矛頭怎麼轉到自己身上了。
“孔凝華,你可別亂冤枉人!”
“我沒有冤枉你,昨晚就是你先是拿著一個沾滿泥土的饅頭羞辱我。後又拿過下人落在祠堂的匕首刺傷我。樁樁件件我記得請清楚楚,你我是姐妹,如果你沒對我做過這些,我怎會說你?”
兩個人各執一詞,爭執不休。孔令輝皺緊眉頭吩咐下人把昨晚守在祠堂外的小廝叫來。他不是不相信孔凝華,隻是兩個都是他女兒,他更想去相信是孔凝華誤會了。群主我這麼可愛,改一個頭銜吧也
很快,那兩個人就被帶上來。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蓮華小姐昨晚確實去了祠堂,拿了髒饅頭進去。”
另一邊,有下人在祠堂地上撿到孔蓮華的手絹,上麵沾染著斑斑血跡。
人證物證皆在,一個力道十足的耳光落到孔蓮華的臉上:“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孔蓮華早就已經呆滯在原地,下人們沒說的一句話都宛如一根木根狠狠的砸在她的頭上。
孔令輝恨鐵不成鋼:“來人,把二小姐送官府。”
一句話如當頭棒喝砸的孔蓮華六神無主。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柳姨娘,一邊護著自己的女兒不讓下人靠近,一邊跪到地上聲淚俱下的求情。
孔凝華躺在床上冷冷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她自認自己向來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今天這一幕也是柳姨娘母女咎由自取。可是在她的心裏沒有感覺到任何報複的快感,甚至有絲同情。看來,自己還是不適合做惡人。抑或,隻是身子裏血脈的原因。
孔令輝一腳踹翻柳姨娘,在他心裏除了這件事,還有另一件事要解決:“你還有臉求情?這幾年我把孔府交到你手中,你又是如何做的?”
“一切都是我的錯,蓮華是我生的,若是交送官府,就讓我去代女兒受罪吧!”柳姨娘狼狽的趴在地上,哪裏還有半分平常高傲的樣子。
“令輝,孔凝華是你的女兒,蓮華也是,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老夫人一出聲,柳姨娘立馬像是看到救星一樣跪到老夫人腿邊:“老夫人,您勸勸老爺啊,哪怕……哪怕讓我去官府也行啊!”
“厚此薄彼?不知娘這是在說兒子還是自己啊?”孔令輝怒火難平。
老夫人驀地睜開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孔令輝:“你說什麼?”
孔令輝走到老夫人麵前,拿出一張信封:“娘還是自己看看裏麵的東西吧。”
老夫人不解的盯著孔令輝,一邊拆開信封。當老夫人看到上麵內容時的表情和孔令輝的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