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狄鬆開手,甚至還細心的幫安木槿整理了一下領口,他懷疑這個女人是故意的,竟穿了一件把自己包裹到嚴嚴實實的禮服。
安木槿站穩,目光越過龍狄看向了冷翊。
沒錯,是冷翊,她站在走廊一側,微微側臉,一身深紅色的晚禮服恰到好處的襯托了她本來就高貴的氣質,如果隻看側臉,這個女人的年齡都成了懸念,絲毫沒有任何老態,將近五十歲的女人,不得不說保養的很好,甚至是精致。
而這個女人在監獄裏度過了差不多三十個年頭,真讓人費解。
龍狄走向冷翊,和她擦身而過的時候說:“給你麵子,就一次。”
冷翊輕哼,不理龍狄看向了安木槿,上下打量著,像是兩個人初次見麵一樣。
第一次見到冷翊,安木槿是驚豔的,這個女人氣質非常好,高貴典雅,帶著幾分睥睨眾生的高冷。
第二次見麵的場景並不是很舒服,但,相對於這一次,簡直不值一提,因為她知道這個人是冷慕寒的母親。
“聽說,你覺得我和慕寒很親,血濃於水?”冷翊走過來,望著安木槿,目光深邃得和冷慕寒如出一轍,隻是在安木槿眼裏,冷慕寒的深邃是一種氣度,而冷翊的深邃帶著幾分捉摸不透的冷。
“天下至親,不過母子。”安木槿平靜的很,盡可能的讓自己渾身每一根神經都處在警戒範圍內。
她對這個倫理意義上的婆婆,心存戒備。
“好像很有道理,如果我沒調查過你的話,我會認為你一定是在一個幸福的家庭長大的孩子,不知道人世間的苦難,隻可惜你並不是那樣的人。”
“哪樣的人?幸福而完整的家庭,疼愛和寵愛自己的父母嗎?真是很抱歉龍太太,我是這樣的一個人,盡管我的媽媽很早就離開了我,盡管我的爸爸也離我而去,但我相信在他們心裏,對我的愛絲毫不比任何人少,甚至更多。”安木槿語氣輕輕的,像是閑聊一樣的態度,並且慢慢的側身,與冷翊正麵相對。
冷翊挑眉:“你是個耽誤事的女人,很麻煩的女人,或者說的稍微露骨一點兒,你是個該死的女人。”
“因為冷慕寒一定會來,因為我注定是籌碼,是要挾他的人質,還是因為你覺得我搶走了你的兒子,讓他在心裏愛的天平上傾向了我?”安木槿微微勾了唇角:“我們是他人生的兩個階段,並非不能共存。”
“並非不能共存?”冷翊抬起手,很優雅的理了理眉,目光從安木槿的腳下一直到頭頂,轉身離開。
安木槿安靜的目送她,等她的警告。
“你最好先去死了吧,別拖累了別人還不知道。”果然,冷翊的警告飄來了,語氣淡漠的像是對著空氣在說話。
安木槿微微揚起小臉:“這個世界上,真正能殺死他的有兩個人。”
冷翊腳步停下了,並沒有回頭。
“一個是他的母親,也就是你。一個是他的妻子,也就是我。除了你和我,你認為這個世界上誰能真正殺了他?”安木槿緩步走過來:“龍太太,你認為他情有獨鍾冷姓,是為什麼?”
沒錯,冷慕寒早就知道自己並非是冷慕寒,他應該姓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