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都有眼睛,打電話不是很方便。於飛快步走入地下停車場,就站在自己的那輛車旁撥了肖震的電話號碼。這個地方應該比較安全,進出的車輛和人都能夠一眼看見。
肖震告訴他,臨時突然決定秘捕丁彪確實是想盡快打開案件的突破口,以求迅速破案,將於飛收回來,降低他一個人在外的風險。
聽了於飛的有關報告和分析,肖震也覺出了事情的嚴重性,立即同意了於飛關於晚上將丁彪“撈出來”的計劃。
他告訴於飛,丁彪還沒有被送回支隊,也沒有委托其他的單位臨時看押,目前正在一艘船上,在返回支隊的途中,估計尚在海城市轄內海域。
原來,夏晨帶著幾個偵查員在秘捕丁彪的同時,李一鳴負責帶領另一批辦案人員在海上查扣了一艘涉嫌運送走私成品油的大噸位船隻。
由於時值夜晚,支隊指示兩批人會合,一起由海路連夜返回濱州,確保人船安全。
這可是個好機會,於飛提議,以晚上行船不安全為由,讓那艘船晚上就在海上拋錨停泊,人員全部留在海上過夜,想個辦法製造丁彪跳海逃走的假象,周雄這邊淩晨兩點左右派人開快艇到所在海域接應將丁彪“救”走。
肖震沉吟了一下,同意了,並說至於如何想辦法讓丁彪到時候敢於跳海逃走,由他去安排。
於飛掛了電話,又掏出另一部手機給周雄打電話,報告說有丁彪的消息。周雄回答說他還在辦公室,讓他馬上趕過去。
於飛收拾起電話,慢慢地踱出停車場,向樓上走去。
他沒有發現,就在距離他剛才打電話兩輛車位置周雄那輛裝了反光膜的奔馳車裏,仰靠上駕駛座上休息等候周雄用車的李振軍一翻身坐了起來,表情複雜地看著他漸漸離去的背影。於飛的通話,他一字不漏地全都聽見了!
半個小時後,周雄的辦公室裏,吳奇、陳老六等人都圍在一起,商量著於飛“千辛萬苦”套取來的關於彪子被關在船上、船現在停在海上的情報資料。
陳老六提出,直接派四五十個人百把號人的分幾艘船圍過去,幹它一家夥,把彪子硬搶出來得了,被周雄一聲怒罵給唬住了。
吳奇陰沉了半天,提出了“巧救”的方案,說是隻要能有可靠的人將“營救信息”傳遞給彪子,在淩晨看管人員差不多睡熟或者困得不行的時候實施“特種救援”,那便可不費一槍一彈輕鬆解決。
方案很快敲定,他們都將期望的目光投向於飛。
於飛還是滿頭大汗,剛才他特意在一樓的暗道裏抽了一支煙,再在一至六樓的樓梯上輕手輕腳地跑了兩個來回,計算時間差不多二十分鍾,夠他從外麵開車回來的時間了,才一口氣衝到八樓,氣喘籲籲、渾身是汗地闖進周雄的辦公室。看得周雄心疼得不行,聞訊趕來的陳老六直拍著他的肩膀喊兄弟辛苦,又是倒水又是遞煙的。
看著大夥都看了過來,於飛攤攤手表示十分為難,這個時候,怎麼去傳遞“營救”消息呢?又讓誰去傳遞消息呢?根本就接觸不到呀。
冥思苦想了一會,於飛痛苦地作了一個決定:再聯係一下當時在部隊時玩得還算好、聽說參與了這次辦案的一個兄弟,冒險讓他傳遞試試,將情況說嚴重點,就說如果不將丁彪“撈”出來,他於飛就會死無葬身之地,看他是否能看在戰友兄弟一場的麵子上帶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