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夏晨一行三人成功地將丁彪抓捕之後,按照支隊的指令很快就在李一鳴他們查扣的那艘船上勝利會合,雙方都放下心來。
夏晨、任曉雯兩人第二天一早回到支隊向支隊領導報告進展情況後,本來支隊想多派幾個人跟著夏晨去海城逮丁彪的,但夏晨堅持認為帶兩個人就足夠了。因為黑皮前兩次的交貨,都是一對一與丁彪單獨交貨的,從與丁彪的談話中也看得出來。丁彪這次進行販毒活動,不知什麼原因,似乎很怕自己的內部人知道,這次也不太可能為了二十克毒品就吆五喝六大張旗鼓地去交貨,應該仍然是一個人。
支隊警力緊張,還有其他的案件要辦,肖震也就同意了這個方案,但反複交待如果對方人多,行動立即取消。
果如所料,丁彪一個人帶貨前來,被逮個正著。海城到濱州沿途要經過好幾段山路,夜晚行車肖震不是很放心,便囑他們帶人與李一鳴他們一道走海路回。這一下兵強馬壯、人多勢眾,不用擔心出什麼意外了。
正跟李一鳴在一起聊天瞎白活,互相展示這次辦案中出現的驚險情況呢,夏晨接到了支隊長肖震的電話,他揚了揚手中的電話走出舷艙,來到後甲板上。
肖震問:“你周圍有沒有其他人?”
“沒有,就我一個。”
“好,情況有變,丁彪還得放回去。”
“放回去?為什麼?”夏晨吃了一驚,手機都差點掉了。
“放線釣魚。你放心,把他放回去,他仍然在我們的控製之內,隨時都可以抓回來。我們收到消息,他們馬上要來一起大動作,這時候把他抓了,會破壞整個計劃的。”
肖震破例多解釋了幾句,這就是他的領導藝術,他知道,夏晨他們這次也不容易,冒險抓捕成功,現在還正處在興奮之中,可不能憑簡單的一個指令說放就放。
如果不說清楚,那明顯是潑冷水了,會嚴重打擊下屬的積極性的,甚至會讓下屬誤會是迫於什麼壓力或受了什麼好處而違規放虎歸山,那以後工作起來就可能非常被動了。
“明白,現在要我怎麼做?”夏晨很快明白過來。
“你們行駛到靠近濱州海城兩地交界的白鰱灣海域時就地停船錨泊,想辦法給丁彪一個信息,就說淩晨兩點會有船來接應他,讓他跳海逃跑。記住,整件事隻能你一個人知道,不要讓丁彪覺察出我們故意將他放跑的意圖。”肖震嚴肅地說。
“是。”夏晨緩緩掛上電話。他隱隱猜出,此事可能和於飛有關,有他在,案件的發展與偵破應該都在可控範圍之內,隻是個時間、時機的問題。當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他迅速收拾起心緒,裝作沒事兒一樣回到艙內,將李一鳴、船長等幾個人叫在一起,傳達了支隊的“最新指示”:考慮到夜晚行船的危險性,支隊領導要求,船隻在白鰱灣海域就地停船錨泊,全體人員要提高警惕,確保人船的絕對安全。
應該說,這是個常規性的部署,以前也碰到過。在海上漂了兩三個小時了,大家都有些累,正好停下來休息一下,天亮後再行船自然穩妥得多。
船很快到達白鰱灣海域,選擇了一個相對背風的位置拋錨,安排好晚上值勤站哨等有關事宜後,大家便張羅著到艙內休息。
雖然是盛夏,海麵上的夜晚卻有點涼,大家都穿得單薄,又沒有救生衣,不然還可以擋一下寒。隻有一兩塊散發著濃重海腥味的毛毯,不夠捂的,有人便將船上唯一的一塊窗簾扯下當被子蓋,有些則就著一床草席直接和衣躺下,幾個人挨緊點也就沒那麼冷了。
隨著海浪輕輕地湧動,船也在輕輕地搖晃著,除了一名值班幹部和三名值班戰士,隻剩下那部小型發電機還在嗡嗡地工作著。
夜裏十一點多,單獨被關押在一個小船艙內、背手戴著手銬的丁彪被船晃得怎麼也睡不著,正眯著眼睛假寐,突然一樣東西砸到他的臉上。他睜開眼,是一個小紙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