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哥婚事(2 / 3)

雙紅答應著去了,片刻之後手中就捧了一隻錦匣子過來。打開了看時,就見裏麵放著一對累絲金鳳簪子。

這簪子卻也做的精巧。三根細細薄薄的鳳尾蜿蜒而上,鳳頭兩側的眼珠子都是用紅寶石做的,至鳳嘴那裏又銜了一串流蘇下來,日光下看來,當真是璀璨耀人。

老太太讓雙紅將這錦匣子遞給了趙淑寧,慈祥和藹的同她說著:“好孩子,這對累絲金鳳簪子是我前些日子剛得的,還沒上過頭,現如今就給了你吧。”

老太太的這意思也就很明顯了。畢竟先前怎麼沒見她要給趙淑寧這對累絲金鳳簪子,可一聽趙夫人說了那番話出來,立時就巴巴兒的讓丫鬟尋了這對累絲金鳳簪子出來給趙淑寧?

當下趙淑寧紅著一張臉,沒有接,反倒是先回頭看了趙夫人一眼。

趙夫人就笑道:“傻孩子,老太太賞你的簪子,還不快接了?往後戴了來給老太太看,也讓老太太看著心中歡喜。”

趙淑寧這才對著老太太矮身屈膝行了個禮,隨後伸雙手接過了雙紅手裏的錦盒子來。一顆心更是如同小鹿亂撞一般,越發沒個靜下來的時候了。

淳於祈在旁邊冷眼看著這一切,麵上笑意淺淡,未入眼底。

若李惟元做了李家的乘龍快婿,往後想要動他就有些難度了。

至於當事人李惟元則是始終麵色淡淡,仿似他壓根就沒有聽出來這事與自己有關一般。他唯一關心的隻是李令婉對這事的態度......

而很顯然,李令婉對這件事的態度表現的怒不可遏。

李惟元什麼時候同趙淑寧見過?她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而且聽老太太和趙夫人的這意思,是想要撮合李惟元和趙淑寧?

若到時他們真的定下了這門親事,而自己也已經和淳於祈定下了親事,那她和李惟元是否真的是有緣無分了?還是說到時李惟元會和趙淑寧成親,自己隻是他金屋藏嬌的一個存在?

不,不,若果真那樣,她是絕不會再和李惟元在一起的。

李令婉心中時而悲憤,時而又覺得悲痛,到最後眼眶都有些發熱了。為防旁人瞧出她的異常來,她忙死死的忍住了,又忙低下了頭去,雙手無意識的弄著自己腰間戴著的那隻香囊。

李惟元對她是極了解的,一見她這樣,便曉得她必然是多想了。隻是現在人多,眾目睽睽之下他也沒法子拉了她過來同她解釋這事,隻能等待會兒席散了,送走了賓客再來同她解釋了。

所以他望了垂著頭生悶氣的李令婉一眼之後,就開口同趙夫人客氣作辭,轉身出了世安堂。淳於祈隨後也同趙夫人客氣作辭,亦轉身出了世安堂。

李令婉這時抬頭看了看李惟元的背影,不曉得為什麼,眼眶忽然就更加的發熱了。

於是這一整日的壽宴她都懨懨的,沒有什麼精神。好不容易的等到下午送走了眾位賓客,她便對老太太說自己乏了,要回去歇歇。

非但是她,就是老太太等人也都乏了。當下眾人也都回去歇著了,隻留了雙紅等幾個信得過的大丫鬟在庭院中看著其他小丫鬟和仆婦收拾東西。

而李令婉一回了自己的怡和院,就覺得心裏悶的不行,歪在臨窗木炕上就不想動彈了。

今兒這般的應酬了一整日各位女眷,她也確實是乏了,歪在炕上沒多少時候,她就有些朦朧想睡的意思。

但忽然就察覺到唇上癢癢的,她就微睜了雙眼看過去。

其時夕陽返景入屋,照在單手撐頭,側躺在她身邊的李惟元臉上,李令婉隻覺得他的眉眼越發的柔和深邃了,簡直就如同漩渦一般,能將她的目光全都給吸進去。

她一時就看得有些呆了。

而李惟元見她星眸朦朧,麵上迷茫的模樣,隻覺心中柔軟如水。又俯身下來在她的雙唇上輕啄了下,隨後他才抬起頭來啞聲低笑:“醒了?”

李令婉依然還有些沒反應過來,隻目光怔怔的望著他。

李惟元隻覺她此時剛醒的模樣嬌憨惹人憐愛的緊,哪裏還忍不住?便一手撫上她的臉頰,低下頭來便溫柔的親吻著她。

不若剛剛蜻蜓點水似的在她雙唇上的那一吻,此時李惟元卻是舌尖細細的描繪著她優美的唇形,隨後又溫柔的伸進她的口中,抵開她緊閉的牙關,勾了她的舌尖輕輕的吮吸著。

被他這樣溫柔對待,李令婉隻覺得心中癢癢的,忍不住的就伸了雙手來攬住了他的脖頸,闔著雙眼,沉淪在這美妙的感覺中。

但腦中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來,她猛然的就睜開了雙眼,伸了雙手來推他。

李惟元沒想到在這樣旖旎的時候她會忽然這樣發難,一個沒提防,就被她給推的往旁邊摔了過去。所幸他及時伸手撐住了炕沿,這才僥幸沒有摔下炕去。

他隻以為李令婉這是不高興,所以當下也顧不上自己,趕忙的就問著:“婉婉,你怎麼了?”

李令婉卻是不答,而是跳下了炕,掀開碧紗櫥上吊著的盤花簾子一角,小心的往外間廳裏看。

外間靜悄悄的,並沒有一個人,而且很顯然,外間的兩扇槅門都關了起來。正值傍晚,窗格上糊的高麗紙又有些年頭了,所以外間看起來就比較昏暗。

李令婉這才輕舒了一口氣。但這口氣還沒等完全舒出來,她忽然又覺身子淩空,那剩下來的半口氣便又被嚇的給咽回了肚子裏去。

李惟元這時一麵伸手打橫抱起了她,一麵還在不悅的說著她:“現如今都立冬了,地上涼,你下來也不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