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連三(1 / 3)

對於李惟元說的他壓根就不認識趙淑寧的這事, 李令婉是表示不信的。

“你若不認識她, 怎麼趙夫人會那樣說?還說你和趙姑娘也算得上是相識過的。”

“我真的不認識她。”李惟元真誠作答。隨後他仔細的想了想, 又道, “有一次我去漱妝閣的時候好像是碰到有位姑娘帶著侍女在那裏買首飾, 但我當時隻隨意的瞥了一眼就沒理會了, 誰知道她到底是方是圓, 是長是短?”

李令婉就仔細的回想了剛剛趙夫人說的那番話,隨後才說道:“想必那位姑娘就是趙姑娘了。”

但她心中到底還是氣的,就伸手去擰李惟元的耳朵, 道:“想必那位趙姑娘就是自打那一次見了你之後就日思夜想的,遣人查探了你的底細。今兒可好,她母親說的那番話, 分明就是想撮合你和趙姑娘婚事的意思。而且這樣的好事, 祖母自然是喜不自勝的,必然會答應的。沒見她當時就給了那位趙姑娘一對累絲金鳳簪子麼?”

李惟元不理會耳朵上的痛。他知道李令婉心中有數, 也不會真的擰痛了他。他隻是伸手攬了她的嬌柔柳腰, 輕咬著她的下唇, 眉眼帶笑的問著:“婉婉這是吃醋了?”

他喜歡看李令婉為他吃醋的模樣。她越吃醋, 便說明她心中越在意他。

他是這樣的緊張她在乎她, 恨不能掏了自己的一顆心顫巍巍的捧在她眼前, 隻求她愛他。所以得知她心中在意他,他隻會覺得高興。

但李令婉也是個死鴨子嘴硬的人物。聽李惟元這樣問,她隻是沒好氣的回道:“吃什麼醋?我隻是心疼那一對累絲金鳳簪子罷了。”

李惟元也不拆穿她, 反而是百依百順的笑道:“不過是一對累絲金鳳簪子罷了, 不必心疼。婉婉想要什麼首飾?哥哥都給你買。”

李令婉:......

裝壕不是這麼裝的啊喂。

她無力的抬手扶額。片刻之後她才有些疲憊的問道:“趙夫人和祖母的意思想必你心中也是清楚的,那這事你打算怎麼做?真的和那個趙姑娘定親啊?”

自己和淳於祈的事這還一團糟呢,若再添上一個趙淑寧,李令婉覺得自己很有可能又會發揮她鴕鳥的屬性了。

李惟元正捉了她的手在自己的手掌心裏,逐根的把玩著她細長柔嫩的手指,聞言隻漫不經心的說著:“那隻是她們的一廂情願而已。”

很快他便不會再受任何人的掌控了。

看著他說的這樣的篤定,李令婉莫名的就覺得心安。隨後她又問了自己和淳於祈的親事到底該怎麼解決?

今兒又看到了淳於祈,當時他看著她的目光是很熾熱的......

李令婉想想就覺得頭痛。

“婉婉放心,”聽她問起這個,李惟元回答的就更加的篤定了,“這幾日之內這事就可以解決了。”

李令婉聽他說的這樣篤定,心中越發的懷疑了。畢竟她和淳於祈的親事是兩家共同定下來的,而且半個多月就到了完婚的日子,這短短的時間之內他能想到什麼法子,這樣篤定的能解決這事?

她正待要問他到底會用什麼法子來解決這事,忽然就聽得小青的聲音在外麵響起:“姑娘?大少爺?”

李惟元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

他不喜歡自己和李令婉難得單獨相處的安靜溫馨時光被人打擾。

李令婉這時卻是快速的將自己的手從李惟元的手掌中抽了出來,然後下了炕走到了外間正廳裏,打開了兩扇槅門,問著站在外麵的小青:“怎麼了?”

就見周氏身邊的一個小丫鬟也在外麵,見著李令婉,就對她矮身屈膝行了個禮,叫了一聲姑娘,隨後又道:“太太遣奴婢來告知您一聲,說是蘭姨娘沒了。太太還說,蘭姨娘才剛咽氣,漪蘭院那裏又亂糟糟的,姑娘您不必過去。”

“蘭姨娘沒了?”李令婉聞言心中大驚,忙問著,“怎麼沒的?”

那小丫鬟回道:“奴婢也不清楚。不過奴婢聽得其他姐妹說,自八少爺死後,蘭姨娘就不怎麼進飲食,隻是日日發呆,想著八少爺。奴婢們私下都猜測,蘭姨娘這極有可能就是憂思八少爺過度,所以這才去了。”

李令婉聽了,哦了一聲,沒有再言語。而那小丫鬟話既已傳到,對李令婉又行了個禮,便告辭轉身退下了。

李令婉有些恍恍惚惚的走了進來。

李惟元坐在炕上,早將外間李令婉和那小丫鬟的話聽得一清二楚,見這會李令婉心神不屬的進來,他起身迎了過去,握了她的手,扶著她到炕上坐了,又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遞了過來。

李令婉無聲的接了過來,喝了兩口,然後整個人才慢慢的神思回籠了一般。

“沒想到蘭姨娘竟然會死,”她輕歎了一聲。

她見過孫蘭漪幾次,而每一次孫蘭漪都是柔聲細語的叫她四姑娘,再沒有不耐煩的時候。若是她手上正好牽了李惟華,還會蹲下去,溫和的讓李惟華喊她姐姐。

孫蘭漪雖然是李令嬿的母親,但李令婉還是要公正的說一句,她是個好人。所以這般猛然聽聞她的死訊,她一時就有些發怔。

李惟元將她緊握在雙手中的茶杯拿了下來放到了手邊的炕桌上,隨後又將她合起的雙手牢牢的包在了自己的掌心中,柔聲的同她說著:“對蘭姨娘而言,每日這般行屍走肉的活著,倒還不如去和八弟團圓。你也別因著她的事讓自己太傷心了。”

李令婉曉得李惟元必然是曉得了孫蘭漪的所有事。區區一個孫蘭漪的底細,皇極會查起來應該還不算很困難的。所以她就歎道:“哥哥,想必蘭姨娘的事你也知道的。她這輩子,也實在是苦。”

“誰不苦呢?”李惟元淡淡的接過話,“你娘,我娘,還有我,誰不苦?若要怪,也隻能怪那造物的上天不公。”

李令婉心中狠狠一跳。隨即她又無聲苦笑。

說什麼那造物的上天,對於這個世界而言,這個造物的上天可以算是她了吧?

心內遲疑,但片刻之後,她終究還是小心翼翼的問著:“哥哥,若有機會你能見到那造物的上天,你,你會如何?”

李惟元聞言看了她一眼,似乎不明白她為何會有此一問。但他還是回答了她的這句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