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拉是受過教育的人,一直用天不怕地不怕不信妖邪鬼魅的樸素的唯物主義觀點武裝自己。但是玉的憑空出現無法用這些理論解釋,這讓馬拉懷疑自己是不是中了邪,他把好朋友駱晴天約了出來,想把近期發生的這些事兒一股腦兒說說,請他幫著出出主意。
馬拉打電話的時候,駱晴天剛在醫院值完夜班,正準備換衣服回家。昨天夜裏接了幾個急診,鬧得他連趴在桌子上睡會兒覺的功夫都沒有,更別提跟美女小護士臭貧啦。他想回家好好補一覺,馬拉卻在電話裏說有急事,讓他趕緊過去,他隻能迷迷糊糊地應了,心裏有些不情願,但沒也辦法,誰讓馬拉是他最好的哥們兒呢。其實,很多時候他們都視對方為自己唯一的親人,從不隔心。
為了照顧駱晴天,馬拉把約會地點定在了離人民醫院不遠的街角咖啡,他到的早,選了個舒服的沙發位,點了一杯拿鐵,邊喝邊等。約莫過了十多分鍾,駱晴天出現在咖啡館門口,他的發型有些蓬亂,繞嘴一圈露著短短的胡茬,眼睛裏有些紅血絲,到處寫滿疲憊。
馬拉趕忙起身向他招手示意自己的位置,駱晴天幾步奔過來,喘著粗氣,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搶過馬拉的咖啡喝了兩口,這才抿抿嘴問道,
“出什麼事了,馬拉。”
馬拉沒說什麼,隻是搖搖頭,歎了一口氣,然後,叫服務員再來一杯拿鐵。
“哎呀,你要急死我啊,快說。”駱晴天急吼吼地說。
“最近碰到的事兒,有點兒邪性。還記得我那塊玉嗎?”馬拉接過服務員端過來的咖啡,放到駱晴天麵前,緩緩說道。
“記得呀,你不是整天掛在脖子上嗎,當個寶貝似的。”
“對啊,問題就出在它身上。”馬拉把身子向前挪了一下,壓低聲音說道,“那天晚上,白欣欣把這玉調了包,我現在都想不明白她拿這個玉幹什麼。後來,在醫院碰到劉長坤,他手裏也有一塊,不過也是複製品,都粗糙得很。你說,他又是從哪兒弄來的。”
一旁的駱晴天靜靜地聽著,皺起了眉頭,陷入了沉思,馬拉接著說道,
“最奇怪的是,我正泡澡呢,這塊玉突然回來了,完好無損地掛在我的脖子上,你說邪性不邪性。”說這話的時候,他緊張而激動,感覺有些口幹舌燥,低頭喝了一口咖啡。喝完,抬頭怔怔地看著駱晴天。
“晴天,你倒是說話呀。”駱晴天半晌不說話,姿勢一直沒有變,馬拉有些著急。
“你這事兒,是夠奇的。我看啊,八成是有人盯上了你那寶貝。說不定裏邊藏著什麼秘密呢。至於你說的失而複得的那劇情,聽著都像編的,誰信啊。仔細想想當時誰靠近你了,是不是他們趁你不注意給你戴上的。”駱晴天放下翹著的二郎腿,把自己的推斷一字一句地告訴了馬拉。但顯然他不相信馬拉的玉長了腿會自己回來。
駱晴天不相信自己所說的話,馬拉有些生氣,正要發作,可轉念一想,這事兒要是發生在別人身上,我也不會輕易相信的,臉上的表情便又舒緩下來。
“起初我也是這麼想的,誰又給我戴上了唄,但翻來覆去總覺得不是那回事。前些日子,我去了馬家溝,這塊玉就是在那兒發現的。”接著,馬拉把自己去馬家溝的所見所聞以及和老者的談話都給駱晴天詳盡地複述了一遍。
駱晴天聽完先是沉默,而後抬起頭問了一個跟那老者一模一樣的問題。
“那這塊玉是怎麼到你手裏的?”